天帝營中的酒宴已接近尾聲,各人酒足肉飽。楚湘汀看天帝依然興致甚高,向申候使了使眼色。申候明白楚湘汀意思,遂起身正要說話,天帝已然發現了他,問道:“申候,你這是……”
申候恭聲道:“天帝英明神武,值天帝欣喜之餘,臣下有幾句話想對天帝說。這幾句話可能天帝不愛聽,但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天朝昌盛,臣下不得不說。”說完,申候靜靜望著天帝,雖然即使天帝不許他說他也要說,但他還是想等天帝的允許。
天帝和顏悅色地說:“申候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申候道:“天帝神明。我天朝此次派遣大軍意在教訓不尊天朝的北狼,示威天下。現我天朝連勝北狼,相信北狼一族也知曉了我天朝的厲害。目的已達到,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與北狼議和,而後班師回京。”
不等天帝回答,胡英趕緊站起:“天帝神明,北狼根本無心議和,前次他們派人前來,我們答應與他們議和,結果怎樣?我們前去的議和的人差點成了北狼一族的人質。現在雖然重創了北狼,但並沒有動搖其根本,他們還有十幾萬軍兵。若我們班師回朝,勢必又將威脅我們天朝疆域和子民。天帝神明,臣以為不能議和,趁勝再次打擊北狼,打得北狼退回狼窩為止。”
楚湘汀看了看胡英,沒料到胡英對議和如此反對堅決,但這就更加堅定了他勸諫天帝議和的決心。
天帝望望申候,又望望胡英,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申候瞟了胡英一眼,又恭敬地麵對天帝:“天帝神明。北狼並不是無心議和,上次是有人蓄意破壞,才致使議和不成。再說,就算北狼無心議和,現在兩軍交戰幾陣,北狼主也知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何況這根本就是兩敗俱傷,臣以為北狼不會不看到此點,從而同意議和的。”
胡英惱差成怒,瞪了申候一眼:“天帝神明。申候是說上次有人蓄意破壞,而上次正是臣下前去議和,按申候意思是臣下為之。申候這是惡意中傷,請天帝為臣下做主。”
申候不等天帝出聲,急忙道:“天帝神明。臣下並沒有說是胡相蓄意破壞,而是胡相自己說自己。臣下隻不過是曾聽隨胡相前去議和的人說,我天朝前去議和之人在路上就遭遇北狼一些部族襲擊,還傷了胡相。胡相這才以為北狼主無心議和。其實,北狼主是一心議和,以此看來是胡相誤解了北狼主的意思。”
胡英更惱怒了:“天帝神明。怎麼是我誤解了意思?若是北狼主有心議和,後來還釀成大戰麼?臣下差點沒命,申候還在這說風涼話。”
看著兩人激烈的急論,在坐幾位統領麵麵相顧,不知怎麼才好。隻有灰蒙月眼中珠子亂轉,幾次看向天帝與左相胡英,顯然也想說什麼,隻是他知道自己職小位卑,連幾位三軍統領都不敢發一言,自己就更加不敢插言了。
楚湘汀突然站起,走至營中出聲道:“天帝神明
。臣下以為申候之言中肯。我天朝此次出兵意在立威,並不是要消滅北狼,北狼一族狼居天朝北方,根深蒂固,哪能一下子就能消滅得了。現在,我天朝威已立,宜在見好就收。其實,麵對北狼,我天朝並不有明顯優勢。就說昨晚的大戰,雖是消滅了兩萬多北狼兵,可我讓各營初步統計了一下,我們自己卻損失將近三萬之眾。勝也是慘勝,這樣的勝利是以眾多的天朝士兵顯代價換來的。就算我們有能力將北狼十幾萬兵力全消滅於此,那我們自己要損失多少軍隊?不知胡相想過這個問題沒有?所以,臣下以為若是能議和最好。”
胡英道:“天帝神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即使損失了又怎麼樣?天朝養兵千日,值此非常之際,他們是要為天朝獻出自己的生命。”
申候急道:“天帝神明。胡相這哪是為著天朝著想,執意固執將天朝大軍拖在此處與北狼硬拚,鬧個兩敗俱傷,將天朝僅有的軍隊折損於此。從此讓天朝一振不起。”
楚湘汀接著說:“是呀,神明的天帝,你也應感受到神州大地上各諸候都在蠢蠢欲動,若是我天朝的大軍盡數折損於此,就算我們勝了,回京後哪個諸候一發難,我們拿什麼來抵擋他們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