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一望無際的荒漠寸草不生,天上日頭毒辣,如刀劍一般無情。入目,盡是死寂而無邊際的黃沙,遠處狂風長驅直入,卷起漫天黃沙。
輕塵的眼皮越來越沉,雙腿也如同灌鉛一般,明明那片綠洲就在眼前,可為什麼一下又隔那麼遠。爹娘為什麼那麼狠心,把自己一個人丟在茫茫荒漠。
輕塵的步子越邁越小,最後倒在了滾燙的沙子上,在無可奈何中閉上了眼……
“公子,這裏有個人!”
“還活著嗎?”
“公子,還活著。”小廝用手探了探輕塵鼻息。
橐駝上戴麵巾的公子眸子微眯,開口:“將人翻過來。”
小廝照做。
公子看了一眼:“帶上!”
“諾!”
小廝托起輕塵的頭,從腰間取下羊皮水囊少許少許地喂著,將自己的麵巾取下遮在輕塵臉上,從橐駝身上解下一個鬥笠給她戴上,並把她抱上去。
後麵同行夥伴打趣:“不歸,這麼上心,不知道的以為是你家小娘子。”
大夥聽了都爽朗地笑著。
“去去去,隻是我家中妹妹與她年紀相仿罷了,看到她不免想起妹妹。”被叫不歸的小廝笑道。
打趣不歸的人名叫無患,與不歸關係甚好。
歸途漫漫,難免無趣。於是便起了活躍氣氛的心思。
“我看哪,應是家中情妹妹!”
“公子,您瞧他們……”不歸故作惱怒,看向前麵的主子。
橐駝上的公子也就回首輕笑,任由他們玩鬧。此次也是極為辛苦他們了,打趣一二又何妨。
大家一路打趣著,大漠也因此而不顯得那麼荒寂無聊。
輕塵醒來已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以為自己來到了閻羅殿。四處打量著,古色古香的房間,家具也十分簡單,就一張床,一張桌,兩個凳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覺得有些渴了,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正喝著,就聽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了。
一個穿著青藍布衣的女子進來。輕塵仔細打量著,女子約莫二七年華,左右兩邊頭發各紮一個圓環形,樹丫狀的發型。
女子見輕塵醒了,驚喜地說:“你醒啦!莫要亂跑,待我稟告公子。”
隨後一溜煙跑了沒影。
輕塵起身走向門口,看著眼前,頓時一亮,眼前樹木叢生,百草豐茂,到處一股蓊蔚洇潤之氣。遠遠望著,前麵的廳殿樓閣也是這邊樹木擋不住的。與西北的茫茫荒漠形成鮮明對比。
正想著,就見剛剛那女子引著一紫衣男子過來。
男子劍眉星目,膚色呈麥色,身長約莫七尺八寸,應是舞象之年。一襲紫衣更襯得他貴氣逼人。
男子見他打量自己,也不惱,就靜靜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