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徐杏兒捂嘴笑著開口:“各宮姐妹們都把四藝所顯,很是精彩。不知桐妹妹為今日中秋晚宴準備了什麼?陛下和皇後娘娘還有眾姐妹都甚是期待呢!”
她料定冰月定是沒有準備的,她叫人查過冰月的身份,隻是一個楚世子尋來的美人。至於哪裏尋來的,也便查不出來了。但是這種無非就是身世不顯赫的家庭,要麼就是婢女而已。哪裏會什麼才藝,肯定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憑冰月平日的習性——入宮兩月有餘,卻隻待在梧桐宮中,不與別的妃嬪相交。也沒有什麼關係甚好的人,反而與身邊丫鬟關係頗好,定是身份不高,出身低賤的人。一般世家小姐,哪裏會隨隨便便入宮,都是經過三年大選才能入宮。且入宮為了鞏固地位,都會選擇宮中一位高位妃子為主,以求在宮中能安穩度日。畢竟在這宮裏,光有皇上寵愛是不行的,還得有上麵的人撐腰。
冰月本想開口說自己沒準備,可見眾人都一臉嘲然地望著她,仿佛都覺得她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花瓶。
不蒸饅頭爭口氣!
於是便開口朝王政祉說:“那嬪妾便獻醜了。”
徐杏兒有些愕然,難道說她還為中秋之宴準備了什麼?不可能啊!轉念一想,也許不過就是她為了保住顏麵胡亂說的吧。
她倒是要看看,這桐美人能翻出什麼浪來!
於是徐杏兒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和徐杏兒同樣嫉妒冰月的妃嬪便也抱著同樣的態度。
冰月也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下去換衣服。不過一會兒,幾個小侍衛抬了一麵大鼓上來,放在大殿中央。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冰月要做什麼。
在眾人疑惑之際,冰月終於邁著曼妙的身姿走出來,每走一步,身上的金鈴便叮鈴作響,一步步搖動著王政祉的心;紅色舞衣還是三月送給她的,襯得細腰愈發白嫩;輕移蓮步,露出了白如荔枝的腳趾。
在座都被冰月這種大膽而又奔放的穿著驚呆了,竟無一人出聲。
徐杏兒更是嘴巴都張大了:這……這……這衣服也太露骨了些吧,不過好漂亮。
王政祉看了看周圍的小太監,有些吃味兒。
隨即招來張公公:“你帶著他們去外麵候著吧!”
張公公隻是眼底一笑,心下了然。帶著在場的太監侍衛去外麵站著。
如兒拍鼓,冰月站上了鼓麵,伴隨鼓聲翩翩起舞,身姿柔美而又明快。身上的金鈴隨著她起舞而更加悅耳動聽;腕上的飄帶也隨之旋轉優美回旋。回眸之間,眉眼間更添嫵媚。
王政祉已然看呆,在癡醉間,他仿佛也隨著冰月起舞,那是自由而奔放熱烈的日子。此刻他不是那做什麼事都會被人看著的皇帝,而是融入民間的百姓。
皇後看著王政祉如癡如醉的樣子,麵前不顯,心裏不免也有些吃味。
難得見王政祉如此,自己與他雖為夫妻,孕有一兒一女,但王政祉卻從始至終都把她當皇後而已,全然沒有夫妻之間的感情和私房密語。她作為皇後能如何?又不能同那些妃嬪一般,爭風吃醋,還要每天擺出一副大度的樣子。雖然有時候會使壞,但她是真的很愛王政祉。
母儀天下,這好像也是她作為皇後的枷鎖。
皇後嘴角不自覺地自嘲。但僅在一瞬間又恢複如初,看著鼓上的冰月,心裏思忖著。
一舞畢,眾人都還在回味之中。
王政祉也還未回神。皇後帶頭鼓掌:“桐美人這舞倒是新奇,甚是好看。雖然隻有鼓樂相伴,卻是別有一番風味。皇上,臣妾說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