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老元的槍傷並不是太重,子彈沒留在肉裏麵,也沒傷著骨頭,按他的說法就是個皮外傷,孟有田卻知道那子彈削走了多大一塊肉。現在,瞎老元對孟有田的印象大好,胡青被幹掉了,土匪被收拾了,村子裏的年輕人也組織起來了,確實是個象幹大事兒的人。孟有田一來請,老頭子便痛痛快快地跟著來到了村公所,隻是聽了孟有田的計劃,卻沉吟著沒馬上表態。
“元伯,您覺得沒把握?”孟有田小心地問道。
瞎老元眨了眨獨眼,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說起來,那夥子土匪也是稀鬆得緊,可就憑你們,怕是不容易。”
“嘿嘿,咱是智取。”孟有田笑了兩聲,拿出紙筆說道:“元伯,您把那良崗莊土匪住的地方,在哪設的崗哨給畫下來,俺一定能想出個法子,可不是硬對硬地和土匪幹。”
“你小子,鬼心眼多,怕是能琢磨出巧招來。”瞎老元難得地露出了微笑,拿起紙筆畫了起來,邊畫邊給孟有田解說。
嗯,這畫技是夠爛的,如果沒解說,俺還真看不懂。孟有田一邊看,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裏打著轉。
“這岔路口上的樹林裏有暗哨,上回俺進去時沒走大路,大意了,出來時倒被打了黑槍。”瞎老元指點著說道:“這村口有兩個崗,沒啥了不起的,關鍵是孫家大院的這座炮台有些棘手。按照常理兒,上麵應該有好炮手,槍法也差不了。”
好炮手,不知道比俺的槍法如何?孟有田輕輕點了點頭,按照瞎老元的描述,以及他在良崗莊的走馬觀花,那座高高的炮台確實是勝敗的關鍵。隻要控製了這座炮台,居高臨下便能控製幾乎半個村子,整個孫家大院。
嗯,人多智廣,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孟有田將強子、小全和鎖柱等人都叫了來,自己的親近人,也不用遮掩,把情況一說,讓大家都出主意。
“樹林子裏的暗哨得給他打掉。”強子說道:“或者咱從野地樹林穿過去,不走大道。”
“從野地裏走,恐怕有田有點困難。”小全看了孟有田一眼,說道:“要不,有田你就留在家裏?”
孟有田搖了搖頭,這事兒呢,說起來也是衝著他的麵子,他可沒有躲在後麵的道理,“暗哨的事兒呢,俺有了點想法,咱們要是走著去的話,時間可能緊一些。而且,元伯鬧過一回良崗莊,土匪們在小路上也可能加強了戒備。如果把暗哨解決了,咱們從大路走,反倒會更安全快捷一些。”
“那你有啥招兒?”鎖柱疑惑地問道。
“嗯,能不能成,還得看那屋的兩個女子。”孟有田莫測高深地一笑,說道:“還得勞煩元伯帶傷幫俺們一把。”
“隻要用到俺,你隻管說。”瞎老元很痛快地答應著。
“咱們趕天黑時去,隻要把暗哨解決了,還有村口的這兩個崗,趁土匪睡覺給他來個連鍋端。”二虎子興奮地揮著拳頭,很得意地說道:“咋樣?俺這法子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