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古懂,左戈,rsttzq等朋友投月票支持,祝大家心想事成,工作順利。
×××××××××××××××××××××××××××××××××××××××
站在院子裏,孟有田輕輕歎氣,連番的變故讓他更覺得鬱悶。又擔心經過這一折騰,紫鵑的病情加重,治愈的希望渺茫。想想以後,直覺得身上壓了重擔,手腳都被束縛,想幹什麼也打不起精神。怨誰呢,怨紫鵑太脆弱,怨小金牙使壞嚇人,怨娘封建迷信,唉,隻怨自己命不好,攤上了這種糾心纏人的事情。
要是紫鵑始終這個樣子,那該咋辦呢?孟有田實在不願這樣設想,可偏偏遏製不住這個念頭在腦海裏打轉。拋棄她?倒是一身輕鬆,可心裏的歉疚,良心上的譴責,恐怕更令人備受折磨吧!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親熱纏綿,雖然兩人並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但孟有田卻狠不下那個心來。
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都將永遠愛她,嗬護她,決不拋棄。自己沒發過誓,但這並不是逃避和拋棄的借口。可要做到這些,特別是在不知道要等待多久的情況下,自己也未必能堅持到最後吧?
胡思亂想著,矛盾掙紮著,孟有田隻覺得心亂如麻,頭大如鬥。良心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約束一個人的行動,正如佛祖、上帝並不存在,但信奉他們則能使人產生敬畏之心。托爾斯泰說過:一個不信仰神(宗教)的人,是什麼樣的壞事都能幹出來的。而一個沒有良心的人,在孟有田眼中看來,還稱得上是一個人嗎?
過了好半晌,門閂打開了,阿秀在門裏叫了一聲,“有田哥,藥上好了,你進來吧!”
孟有田推門進屋,紫鵑半倚著被袱撂,還是眼淚汪汪,噘著個嘴在吸冷氣。鞭傷多在她胡亂擋架的胳膊上,後背上也有兩道,虧了孟有田回來的早,她才沒落個遍體鱗傷的結果。
“娘不要俺了,讓俺被人打。”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哀怨傷感,紫鵑隻抬頭撩了孟有田一眼,還在嘟嘟囔囔低聲說著。
“娘不在家,才讓那壞蛋鑽了空子。紫鵑好,紫鵑乖,娘咋能不要你哩?”阿秀捂著半邊臉,柔聲解釋著。
“你對俺好,你也對俺好。”紫鵑抬頭看看孟有田,又看了看阿秀,喃喃地說著。
“娘也對你好,等她回來了,給你做好吃的哇!”孟有田坐在炕沿上,手伸到一半,想摸摸紫鵑的手,看到上了藥的鞭傷,又縮了回來。
紫鵑眼睛眨得很慢,象是困倦,又象是在想事情,嘴裏的聲音小了,孟有田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有田哥。”阿秀走近兩步,輕聲對孟有田說道:“你家去看看吧,俺和紫鵑姐呆在一起,俺覺得,俺覺得你剛才太凶了……”
孟有田垂下了頭,剛才熱血衝頭,胡喊亂叫,雖然是救人心切,可也把娘的臉麵掃了進去。要讓外人說道起來,自己就是個不孝的忤逆子。現在冷靜下來,他倒也不十分怨娘。封建迷信,當時是很普遍的事情,從根本的出發點來看,娘也是希望盡快把紫鵑的病治好。況且紫鵑病了以後,有田娘也沒嫌乎她,接到家裏照顧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