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誅除首惡(1 / 2)

天蒙蒙亮,奇襲之戰已經幹脆利落地結束了。幾個硬肚會的頭目哭喪著臉,敲著鑼,打著鼓,拉著象狗一樣的臭氣熏天的趙天放在街道上走著,喊著。原來不可一世,象神一樣被供著的天師,如今算是威風掃地,顏麵盡失了。

閻寶財等人被押了回來,他們看到了有些冷清的鎮子。各個製高點都設了哨兵,巡邏隊騎著馬在大街小巷來回巡視。

在路上收容的百姓們經過簡單詢問都放走了,唯獨他們,被重點照顧,繩不解,綁不鬆,被勒令坐在牲口棚對麵的牆下。

房門、院門被九龍堂的人咣咣地挨家敲響,老百姓提心吊膽地走出了家門,每家至少要出一人,去鎮中心開大會。

等到太陽露出了一半臉,鎮中心已經聚集了幾百人,操著手、低著頭,麵色惶恐地等待著。

趙天師已經遊街完畢,被倒吊起來,肥大的腦袋上滿是汗珠,象頭病豬似的哼哼著。

“爺,大爺。”趙天師發出了哀求的聲音,“把我放下來吧,我要尿尿。”

兩個士兵被打斷了談話,很不高興,幾乎同時對著趙天師翻了翻白眼,罵道:“再出聲把馬糞塞你嘴裏去。”

趙天師哭喪著臉閉上了嘴巴,臉越來越紅,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再過一會兒,黃色的液體從胸前、脖子流到了臉上,有的灌進了嘴裏和鼻子,大部分都嘩嘩地流到了地上。

“嘿,真尿了。”一個士兵指著狼狽不堪的天師說道。

另一個士兵忙伸頭看,樂不可支地說道:“倒著尿尿,真他×媽×的新鮮嘿。”

“不是新鮮,是厲害呀!”頭一個士兵平常嘴就不老實,此時做出一副崇拜無比的樣子,伸出大拇指連連讚歎:“天師就是天師,能把尿撒到自己臉上,咱們這些凡人想到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天師就讓俺們開了眼,道行太深了。壓箱底的本事吧?留著進棺材,誰也不傳。”

等待開會的老百姓看著平常神仙似的天師竟是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有的暗自搖頭,有的人恨恨地向地上啐著唾沫。天師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垮塌了,孟有田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

馬蹄聲響,一隊人馬奔了過來,幾匹馬後用繩子拴著硬肚會的幾個鐵杆頭目,跌跌撞撞地在馬後麵跑著。鮑小辮更是狼狽,臉上黑一道白一道,不忘前清的小辮子散開了,一條腿已經瘸了,幾乎是被拖著來到了會場。這隊人馬後麵還趕著幾輛大車,車上箱籠、被褥、糧食等雜物堆得老高。

會場前,俘虜們一字排開,垂頭喪氣地跪倒在地。

“鄉親們!”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漢子上前揚了揚手,大聲說道:“你們不用害怕,九龍堂劫富濟貧,從不濫殺無辜。今兒挑了硬肚會,不為別的,為的是抗日除奸。”說著,他伸手一指鮑小辮,“他,就是漢奸,已經勾搭上了日本鬼子,妄想操縱硬肚會作日本鬼子的走狗,幫著日本鬼子欺壓殺戮這一帶的百姓。”

人群騷動起來,這個罪名誰也沒想到。當時的社會輿論還是有利於抗日的,而且大部分武裝都是打著抗日保家的旗號招兵買馬的,硬肚會也不例外。

“看,這就是從鮑小辮家搜出來的與日本人往來的書信。”中年漢子揚了揚手裏的書信,繼續說道:“日本鬼子已經委任鮑小辮為此區的區長,鮑小辮答應為日本人服務,是要錢給錢,要糧給糧,要女人給女人……”

這位侃侃而談的中年漢子,是孟有田從八路軍那邊請來的鼓動專家,他當然也能說,但卻不想過於顯水露水。此時,他悄悄地走到了趙天師身邊,冷笑著低聲問道:“天師啊,你是想升天呢,還是想再活些日子。”

趙天師愣了一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嗚咽著哀求道:“大爺,您饒小的一命,您讓小的幹什麼,小的一定照辦。”

“看見鮑小辮了嗎?”孟有田輕輕揚了揚眉毛,說道:“你把他那些罪狀當眾都說出來,說得越多越好。還有你是怎麼騙人的,也都講出來。這就算你將功折罪了,可以饒你一命。”

天師費力地咽了口唾沫和尿的混合,苦著臉說道:“好漢,英雄,我今天把底兒露了,那些會眾,死了親戚的肯定想殺我泄憤,請一定把我帶走。”

孟有田沉吟了一下,點頭道:“行,帶你走,不過這可得看你自己的表現。”說著,他擺了擺手,示意看守把趙天放解開,讓他喘口氣,醞釀一下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