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視狼顧,這是肖廣和對胡晨東麵相的評價,或者失之偏頗,但胡晨東這個人確實是有野心的,不會久居人下。但對於孟有田的思維來說,有野心不是什麼錯處,人誰不想往上爬呢?隻要行得端,做得正,你想當總統也沒人管。
對胡晨東的話,孟有田相信幾分,此時確實是****,也就是******看不上的雜牌軍被大量派往敵後的時候。胡晨東投靠****一來是歸隊,二來也是綜合裝備、軍餉等方麵的正常考慮。如果是這樣,孟有田認為胡晨東在投靠****前不大會自損實力,輕易與別人開戰。
胡晨東聽了柳鳳的話,微笑不語,過了半響,才開口說道:“鳳姐,不知道九龍堂是個什麼打算,若是投了****,一來正了名,再不是什麼草莽武裝;二來這錢糧、武器也有了保證。憑柳大龍頭的威名,以及鳳姐的能征慣戰,搏個高官厚祿也不是什麼難事。”
柳鳳沉吟了一下,說道:“對於我們這樣的江湖人物,受了招安,還不是先用後棄。****嘛,你說得這麼好,那麼好,也得拿出點真本事,跟鬼子打上幾仗吧!我們不著急,看準了再說。”
胡晨東點了點頭,不再提這個話茬,和孟有田和柳鳳閑聊起來。
時間不大,外麵又是一陣人聲,吳元成等人邁步走了進來。這個家夥目光一掃,和孟有田的目光對在了一起,激射出了火花。停頓了一下,吳元成轉開目光,衝柳鳳笑著打著招呼:“鳳姐,來得這麼早啊!“
嗯,柳鳳愛搭不希理地哼了一下,麵罩寒霜。
吳元成也不在意,大刺刺地衝胡晨東抱了抱拳,坐在了柳鳳和孟有田對麵。這個家夥似乎覺得以前的形象過於文弱,非要裝出江湖人物的魯莽樣子。
“老胡,這身衣服挺光鮮哪!”吳元成似笑非笑地衝著胡晨東揚了揚下巴,說道:“這是要高升去嘍,兄弟這裏先給你道個喜。”
“嗬嗬,那我這裏先謝謝了。”胡晨東微微一笑,態度既不親近,也不冷淡。
誰都不是善茬,各打自己的小算盤。孟有田臉上平靜,心中卻翻騰不止。昨天他便派出了幾個親信人去了會寧鎮,甚至還請陳誌華派出了八路軍的偵察人員,監視會寧鎮的動靜。
四方勢力,如果按照正常的分析和判斷,柳鳳和嶽五爺應該是一夥,胡晨東中立,吳元成則勢單力孤。但如果出現了意外,盡管孟有田非常不想會有這樣的結果,但如果不做以防萬一的準備,他的心裏又始終七上八下。
“鳳姐,奇襲花流鎮幹得真漂亮。”吳元成轉向柳鳳,聽著是誇讚,但卻掩飾不住臉上的一絲怨恨,“可我不明白,為什麼打下的地盤拱手讓給八路軍,難道是小孟的主意?”
“是啊,是俺的主意。”孟有田毫不客氣地大包大攬,笑眯眯地說道:“咋啦,眼紅了。給誰也不給你,因為你要當漢奸,給日本人當走狗。”
“放屁。”吳元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漢奸是什麼,走狗是什麼,別說他還沒改旗易幟,就是真降了鬼子,也不肯被人這麼罵,背上這恥辱的名稱。
“鮑小辮和日本人的書信裏可是提到你,你們兩個在日本人麵前爭寵,狗咬狗,咬得挺凶呢!”柳鳳冷冷地說道。
“誣陷,栽贓。”吳元成嘴硬道:“鳳姐,你別被這個死瘸子蒙騙了,他是變著法子想毀了九龍堂,想讓八路軍並了九龍堂。”
孟有田一哂,不屑地說道:“既然是栽贓誣陷,現在倒有一個簡單的法子來證明你不是漢奸賣國賊,不是忘了祖宗的垃圾。怎麼樣,敢試試嗎?”
吳元成狐疑地望著孟有田,不知道他要玩什麼花招。
“不敢哪,早料到了。”孟有田臉上盡是鄙夷的神情,說道:“不過是罵日本人幾句,連這都不敢,你連個男人都不算。”說著,他轉向胡晨東,“胡長官,你可要小心這家夥,正想著拿咱們給日本人送禮呢!”
“你少挑拔離間。”吳元成不知為什麼,一看到孟有田欠揍的表情,就抑製不住心中的氣惱和憤恨,他瞪起了眼睛,“你擺出道兒來,看爺敢是不敢?”
孟有田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似暇的說道:“好,那就讓我們都看看,你是不是個爺們兒。這樣啊,我罵一句,你跟著學一句,就一句話,很簡單。”
“少廢話。”吳元成恨不得一口吃了孟有田,“我要是學上來了呢,你給我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