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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樹葉發出輕輕的響聲,風很輕,但在樹下卻感覺不到熱。腳下有幾株翠綠的小草,綠得讓人舒服,愜意。
孟有田和秦憐芳坐在樹下,望著遠處,低聲細語地說著話。秦憐芳或許沒想過為什麼孟有田幾句話就能把她氣得方寸大亂,甚至啼哭落淚,而幾句話又會把她哄得氣消心悅。孟有田也沒想過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亂發脾氣,卻又毫不擔心兩人就此變成仇敵。
“有句名言:沒有二流的士兵,隻有不入流的統帥。”孟有田掏出小煙鬥,慢慢吸著,眼望著遠方,開口問道:“你怎麼看這句話?”
秦憐芳沉吟了一下,微笑著說道:“西方還有句諺語:獅子領著一群綿羊能打敗綿羊領著的一群獅子。其實它隻是說明一個道理,倒並一定百分之百的準確。”
“你的見識比胡指導要強。”孟有田抿嘴笑了笑,說道:“你知道俺為什麼生氣嗎?打了敗仗,吃了虧,並不要緊,誰也不是天生會打仗,即使是百戰名將,也是不斷磨礪出來的。但一定要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對失敗有深刻明析的感悟。而你們的總結實在令我失望,完全沒有意識到錯誤所在,以後還會有血的教訓,付出血的代價。”
秦憐芳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又想不出其中的原因,這才來找你。可你倒好,劈頭蓋臉的一頓冷嘲熱諷。”
“你看,又提這茬兒。”孟有田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咱們說正事兒啊,就說這個被你們稱之為很好的計劃,若照我看,純粹是異想天開,根本就不切實際。”
秦憐芳皺了皺眉,說道:“你說說其中的道理。”
“剛才我說的那句名言,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吧?”孟有田解釋道:“即便是一個優秀的統帥,想出的計謀神出鬼沒,是人就想不到,可誰去執行,是士兵吧!你要是給他些老弱病殘,別說打仗,能扛起槍就算強壯的,那他是不是也得抓瞎?”
秦憐芳若有所思地望著孟有田,伸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關鍵就在這裏。”孟有田將手裏的小樹枝戳在地上,引著一隻小螞蟻爬上來,舉著晃了晃,說道:“區中隊都是些什麼兵,扛起槍的莊稼漢,打過那麼偷偷摸摸的幾仗,射出的子彈一個巴掌就能數出來。就象這隻小螞議,你讓它去推大樹,推不動吧,還怨它沒有力氣,不夠強壯,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是說,這個計劃超出了區中隊能夠承擔的限度?”秦憐芳試探著問道。
“就是啊!”孟有田一拍大腿,說道:“化裝滲入,配合行動,這連正規軍都可能做不到,那是特種兵的活兒。你讓那些連正規軍都不夠格的民兵去幹,那還有個不壞事兒。再說,這麼搞名義上是破壞鬼子修據點,但卻沒把那些民夫考慮進去。你一打,鬼子能不亂開槍嘛!連累民夫死傷不說,第二天他們不還得去出工。別忘了,人家可是在鬼子的刺刀底下生活呢!”
秦憐芳有些恍然,又傻傻地問道:“特種兵是什麼兵?你能搞出來不?”
孟有田被噎了一下,趕緊正了正臉色,說道:“別打岔,俺還沒說完呢!那個,俺不知道胡指導搞這樣的行動要達到什麼目的,騷擾破壞吧,不大象;把鬼子趕跑,那更是談不上。既要搞清楚自身的實力,正視現實,還要製定切合實際的計劃,這兩點他都沒做到。”
“他的軍事經驗不多,以後還要多學習,多磨練。”秦憐芳辯護了一句,又對孟有田說道:“那你說,該怎麼對付鬼子,據點快修成了,鬼子就要卡住咱們的脖子了。”
孟有田搖了搖頭,說道:“不讓鬼子修成據點,區中隊做不到,連正規軍也做不到。而且,你們正是陷入了這個思維誤區,光盯著據點,才會急於求成,冒險出擊。”說著,孟有田用樹枝在地上簡單畫了幾下,指點著說道:“鬼子很重視這個據點,重兵布防,直接去碰它,那純粹是找死,而且鬼子可能還希望你去圍攻,利用堅固的堡壘和優勢的火力給予咱們以大量殺傷。”
“那就看著它修成,然後一步一步侵入進來?”秦憐芳迷惑不解地搖了搖頭。
“以前俺也和你一樣擔心。”孟有田輕輕吐出一口長氣,“可想來想去,直接的有效手段幾乎沒有。後來俺就索性不想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這樣思路反倒拐出了死胡同,一下子開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