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成不變的戰術,隻有不斷發展進化、順應形勢的改變。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好;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也罷。敵我雙方都在努力尋求製勝的方法,一招不行,就再換招數,絕不會被動地接受失敗。
白天是據點內日偽軍的搜剿盤查,夜晚則是便衣特務隊在混充襲擊,在敵占區活動的遊擊隊,以及支持同情遊擊隊的群眾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損失。趙振華也在夜間與特務隊的遭遇戰中受了傷,被送至根據地養傷。而遊擊隊也暫時退出敵占區,進行總結和休整。
“這幫便衣特務實在是可恨,一到了夜裏就時常埋伏在路口、莊稼地裏,弄得我們行動起來小心翼翼不說,還經常與他們交火。”趙振華身上纏著繃帶,半躺在炕上,忿恨地訴說著:“而且這幫家夥的鼻子比狗還靈,經常能找到我們停留的蹤跡,悄沒聲地跟下來……”
孟有田微微眯起眼睛,琢磨著趙振華所說的各種情況。看來,雖然提前有了些預防措施,但還是有缺陷,有不足。便衣特務隊為什麼經常能尋到遊擊隊駐足的蹤跡呢?有內奸?不對,孟有田很快便否定了這個猜想。如果遊擊隊有內奸,敵人事先知道情況,早就給遊擊隊沉重的打擊了。那就可剩下了一種可能,遊擊隊不小心,不謹慎,在小處不注意,留下了蛛絲螞跡。
那究竟是怎樣的疏漏呢?孟有田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安慰了趙振華幾句,轉身走了出去。
胡猜亂想是閉門造車,顯然沒有什麼用處。孟有田雖然暫時沒得出結果,但已經有了模糊的想法。他要仔細認真地觀察一下在土門村休整的遊擊隊,找出問題的所在。
走在村子裏,孟有田不時和村民打著招呼,看到的、聽到的,讓他有了些許自豪。看到自己的努力不僅沒有白費,而且有了很不錯的成果,確實是人生中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穿越到這個戰火紛飛,中華民族最苦難的時候,隻是本能的憑著對日本鬼子的憎恨,還有重生後活著就是賺了的心理,一步步改變著自己和周圍人的生活,雖不說是驚天動地,卻也算能聊以自慰了。當然,這些還不夠,他還在努力,還在奮鬥,還在做著能讓自己問心無愧的事情。
回到家裏,阿秀正在灶間做飯,有田娘和紫鵑在屋裏看著小娃。小娃娃精力很充沛,精神頭兒十足,在紫鵑的懷裏鼓湧著,被逗得不時發出奶聲奶氣的笑聲,特別好聽。
孩子,中國人就是為孩子活著吧?孟有田坐在炕沿和母親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閑話,眼睛卻停留在這個不知道憂愁,不知道人世間痛苦的吃奶娃身上。新生命的降生和成長,無疑給這個家增添了喜氣和歡樂,雖然有田娘還惦記著未來的孫子,但對這個大孫女還是非常地疼愛。
而紫鵑——孟有田發現她的精神狀態也在不斷好轉,和小娃娃玩鬧是她露出笑容最多的時候。似乎,她眼中的霧氣在淡薄,在消減,孟有田懷疑自己看錯了,但心裏也為她的開心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