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透風的牆,匿名信的事情也不隻是羅建才一人知道,他和秦憐芳爭吵的事情也傳了出來。
孟有田見機得快,一聽說事情和自己有關,便寫了辭職信,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別等著人攆,那多沒麵子,孟有田有自知之明,他也不稀罕這個隊長,那個教練的名頭。
“姐夫,俺跟你一起走,才不受那氣呢!”作為基幹民兵的一員,小嫚的消息似乎比孟有田還快,這得益於菊子就是本村本戶,是個靈通的耳目。
孟有田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咱一起回家,把你自己留在這,你姐又該說我沒照顧好你了。”
“姐夫,聽說秦姐病啦,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一直不吃不喝蒙著被子躺著。”小嫚試探地問道:“你不去看看她?”
孟有田搖了搖頭,很幹脆地拒絕了這個建議,說道:“你快去收拾收拾,等趙振華來了,我交代幾句,咱們就走。”
“哦,那姐夫你等我哈!”小嫚忘不了自己的好姐妹,怎麼也得去打個招呼。
孟有田一個人坐在屋裏思索,突如其來的匿名信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光趕他走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他又不是神仙,他又不是救星,沒了他,保衛秋收的工作並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再說,匿名信把秦憐芳牽扯在內,是不是意味著是秦憐芳得罪的人?
搞得還真是時候,縱容他,相信秦憐芳的古慶山走了,換來這個嚴守原則的家夥。這個家夥和自己不熟,當然沒有感情,當然要對自己多娶老婆看不慣,甚至是厭惡。
管他呢,自己不在黨,能把自己怎麼樣?回家好啊,正好享享清閑,做點自己計劃中的事情。隻是委屈了秦憐芳,平白無故被潑了一頭髒水,希望她能堅強起來,度過這個坎,那她的心智也就徹底成熟了。
正想著,趙振華匆匆走了進來,劈頭就問:“有田,你要走?就這麼撂挑子回家,豈不是坐實了黑信中的控告。”
“什麼控告?”孟有田淡淡一笑,說道:“說俺娶了兩個老婆,還和柳鳳纏夾不清,這本來就是事實呀,俺承認。所以俺要回去把柳鳳也娶了,有了名分,以後是夫妻了,在一塊兒睡就沒有說三道四了。”
“你這是氣話。”趙振華苦笑著勸道:“還是等一等,開會時你發言,憑你的嘴巴,應該沒問題吧?”
“做是不對還狡辯,那更讓人瞧不起。”孟有田很坦然自若的樣子,把辭職信交給趙振華,說道:“俺不想在眾人麵前丟醜,這個你交給羅書記,也省得因為處分俺的事情,弄得大家不合。”
趙振會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俺這嘴笨,說不服你。啥時候走,俺去送你。”
“甭送,俺就這麼悄悄地出村,誰也不驚動。”孟有田擺了擺手,停頓了一下,說道:“你去看看秦憐芳,聽說因為俺受了牽連,心裏挺鬱悶,別悶出病來。你告訴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心底無私天地寬,越是委屈,越是愁悶,別人越有話說。挺起胸,抬起頭,槍林彈雨都闖過來了,敵人的子彈都傷不了咱們,還怕幾點唾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