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田輕輕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處處皆學問,你如果能去了浮躁,靜下心來好好學習研究,便會發現很多看似真理的背後其實並不簡單。如果你不否認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那就多讀讀書,多看看這世界,好的,壞的,對你來說都是寶貴的。好了,我推你出去走走,看看我這個提前富裕起來的無產階級置辦的家當。若幹年後啊,你現在眼中的勞苦大眾也會過上這樣的生活,難道這不是你所希望的?”
“我的腿呢?”秦憐芳惱恨地拍了拍大腿,說道:“我聽說孫大拿跟著你來了,你讓他給我治好。重新打斷再接,我忍得住疼。”
“看你表現吧!”孟有田推過輪椅,一手搭肩膀,一手托腿彎,把秦憐芳放到了車上,隨手把四丫也放上去,笑道:“其實我倒是挺同情你那個哥哥的,明明愛護你,卻要打折你的腿,心裏不知多難受呢!要是以後四丫長大了,叛逆得胡天胡地,我沒準也氣急敗壞,把她的腿打折呢!四丫,你長大了聽話不?”
“聽話,四丫最乖。”四丫使勁點著小腦袋,坐在車上左扭右扭,不耐煩地催促道:“推,爸爸推。”
秦憐芳聽孟有田說出這一套磕,真的有些氣急敗壞,恨得伸手擰了孟有田一把,算是一個小小的報複。
“不能亂跑其實也是個好事兒。”孟有田不以為意,笑著把車往外推,“辯證地看嘛,你不是很擅長這個嗎?靜下心來思考,用知識充實自己,你會發現更新更美麗的東西,也會發現很多隱藏起來的醜惡。比如蘇聯,你知道的隻是十月革命一聲炮響,隻知道那些被描繪修改的曆史,卻不知道那些殘忍的滅絕人性的事實。”
“不要胡說八道。”秦憐芳憤然駁斥,“好象你什麼都知道似的。”
“別的不說,在你眼中的仁義之師——蘇聯紅軍,在我國東北犯下了多少罪行,掠奪走了多少財富?名為解放,不過是塊遮羞布,還搶走了我國的外蒙古,強盜罷了。”孟有田冷笑道:“嗯,你們可以選擇性無視,把老大哥的罪行掩蓋起來,但事實就是事實,這是改變不了的。斯大林,狗屁,一個殺人盈野的屠夫,大肅反,大清洗,種族大遷徒,幾百萬人就那麼死了。早晚他要被拉上曆史的審判台,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受到後人的唾棄。”
“別說了,你中了毒,太深了,滿口胡柴,全是造謠誣篾。”秦憐芳的聲音大了,嚇了四丫一跳,愣愣地看著她。
“冷靜,別大呼小叫的。”孟有田不悅地扇了秦憐芳的後腦勺一下,“有理說理,你有什麼事實依據來反駁我?嗓門大有個屁用,隻能嚇著孩子。”
“你,你敢打我?”秦憐芳被扇得腦袋向前一傾,愣怔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扭頭伸手要還擊。
“推車跑嘍!”孟有田突然把車子向後一壓,頓時把秦憐芳閃了個仰臉,然後推著輪椅隻用兩個後輪著地,跑了起來。
“快喲,快喲,坐車快喲!”四丫很享受這種飛馳的感覺,拍著手大呼小叫,樂得咯咯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