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所言何意?”

“清陽王快進京了,你日後從軍去,最近練練拳腳功夫。”

“好”

淑妃見薑書意答應,目的已經達成了,坐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匆匆離去。

薑書意盯著母妃的影子,若有所思。

晨霧熹微,薑書意睜開朦朧的雙眼,憂思過重,昨晚失眠了。

一把把小桌上的書拂開,有點起床氣。

“殿下今日是去國子監上學的日子。”容與站在一旁提醒。

“為何還要上學?”

“今日授課的是陳大儒,淑妃說,這課您需去。”

後有婢女拿來衣物服侍。

略一思量,薑書意還是去了。自己逃課不要緊,身邊的人也跟著受罪。

“皇兄!”

“皇兄!”

薑子言急匆匆的跑來,嘴裏還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這是母妃熬的參湯,有好多,我給你帶了一份。”

“勞煩娘娘掛念。”她給了一個眼神,葉初恭謹的把參湯接過。

“還是熱的,葉侍衛小心些。”

不得不說,薑子言十分會拿捏人心,而且待人十分到位,是薑書意在幾個兄弟裏處的最好的一個。

就這樣的好弟弟在前世最後背刺自己。隻能說人心隔肚皮,權利迷人眼。

薑書意麵上卻絲毫不顯,還是一副清冷模樣,像是無事發生。

“你費心了。”

“母妃叫我來問皇兄,過幾日是皇宮圍獵,皇兄可要去?”

“近些天熱,改日吧。”

薑書意和薑子言一同上了去國子監的步輦,一路無話。

下車時,按照位份,薑書意走的略靠前。

站在車轅上,薑子言望著薑書意的背影。眉眼間流露出陰鷙的神色。

蟬鳴盛夏,薑書意是在國子監打著瞌睡。

好巧不巧正好趕上雲嵐從窗邊路過,把薑書意的睡像盡收眼底。

他近期趕著進京述職,被人告知要往軍隊裏插一位皇子,想來就是這位份最高的皇子殿下。

看他在堂上睡的沉,一點警覺性都沒有,想來是個廢物點心!

這種一點武功底子都沒有的皇子,將來肯定會死的很慘。

一下子從夢中驚醒,薑書意摸了摸睡的泛酸的腰背,在雲嵐走過一瞬間直直的看了過去。

雲嵐回來了?

薑書意等夫子把課文講完,第一個衝出去,到禦書房門口蹲守。

她想見雲嵐一麵,把前世的遺憾補上。他冒死趕來京都,想必是念著往日同袍情分的。自己這一世,不願再拖累他了。

然而真見到雲嵐後,雲嵐看她的眼神有探究,有陌生,就是沒有往日眉目含笑看著自己的縱容。

她忽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難不成說我將來一定兵敗山倒,願你擇一明主相隨?

以雲嵐的脾性,他不會聽勸。

思緒百轉千回,薑書意還是覺得把李貴人早早處理掉是上策。

“二皇子殿下有何貴幹?”

“我……”

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前世她和雲嵐日漸信任就是建立在雲嵐將她收入帳下時。

那時的她才十三四歲,軍隊條件差,訓練多。她有一次實在受不住到一位女將軍的帳中偷紅糖喝,當時功底弱,很快被女將軍給緝拿住了。

女將軍發現了她的女兒身,不敢聲張,把她押到了雲嵐那處。

正巧碰到雲嵐坐在陰暗處,手裏把玩著名貴的汝瓷茶杯,像是捏住了她的命門。

薑書意嚇壞了,不多時便啜泣起來。

約莫哭了半個時辰,雲嵐聽的煩了 板著臉說:“別哭了,本王說你什麼了麼?”

薑書意抬頭看他。

一個將士的眼睛斷不會是如此瀲灩柔情。自己早該發現的。

殺不殺,是個問題?

等東窗事發,自己多少有個包庇之罪。

薑書意膝行到雲嵐身邊,拉住他的胳膊:“求你,你別說出去。”

她泫然欲泣,顯然是不會求人的。

也罷,到底是自己帶的兵。

雲嵐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做我徒弟,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