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男人的回答，江寧腳步一個踉蹌。
醫館內的其他大夫也都偏過頭，不和他對視，陣陣壓抑的笑聲不知從哪裏響起。
圍觀眾人中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當即詫異出聲：“他好像就是江家那個庸醫家主啊！”
“開什麼玩笑，他憑什麼敢的？”
一個曾經被江寧坑過的中年人憤憤開口。
“我聽過一些小道消息，據說江家這位家主，前些日子開了副藥，差點把自己吃死。”
“嘖嘖！他這個家主都這樣，這江家醫館能好到哪裏去？”
“再看看吧，說不定他真能救呢？”
“嗬！他要是能把人救回來，我把這塊門板吃了！”
“……”
聽著耳邊嘈雜的議論，江寧瞪了他們一眼，旋即上前扶起江靈錦。
“姐姐你回去休息，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江靈錦呆呆的看著弟弟，聽著後者關切的話語，神情有些恍惚。
雖然已經好幾天了，她還是沒能緩過來，以前那個不懂事的弟弟仿佛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不僅不再需要她幫忙，還能反過來幫她分擔了。
江靈錦兩眼一酸，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沒事，你忙你的，姐姐等你一起回去。”
江寧點點頭，走到快要咽氣的老人身前，開始診斷。
門外，老者眼神在病人身上掃過。
他行醫數十載，見多識廣，自身又是醫家修士，有玄黃氣傍身，雖然隻是遠遠的觀望了幾眼，但裏麵病人的情況如何他心裏早已有數。
老人中的是一種十分少見的妖毒，加上自身體虛，積勞成疾，最終導致病情惡化。
借助玄黃氣的話，保住老人的性命不難。
但毒素紮根太深，拔毒的時候，必會損失大量的元血，那個老人絕對經不起這般折騰，甚至可能當場斃命。
就算是他出手，也不過隻有五成把握，還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患。
所以，你要怎麼做？老者眼神看向江寧，滿是好奇。
“這小子……是打算用玄黃氣救人嗎？”
姬無聖拍掉手裏的瓜子殼，伸長脖子往裏麵看去。
顧清歪著頭想了想，聯係到前些日子的事情，略作遲疑後，說道：
“應該是，他的醫術很一般，估計隻能用這種辦法。”
姬無聖咂了咂嘴，有些期待：“這樣啊，那說不定後麵還有些麻煩。”
……
醫館內。
因為老人已經神智不清，“問症”的過程已經無法進行。
江寧隻看了一下老人的麵色，然後便開始把脈。
但很快，江寧的眉頭越皺越緊，心底隱隱有著怒火，瞥了漢子一眼。
“氣流於腑，困苦，風邪乘心；血虛，運轉不暢，脈相虛浮、微弱；四肢浮腫……”
片刻，江寧緩緩閉上雙眼，似在思索。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就像是他對病情有些束手無策，竊竊私語聲再度響起。
漢子冷哼一聲：“毛頭小子，在這兒裝神弄鬼！”
那人當時可是說的很清楚，這老家夥丹林府內應該沒有一家醫館能救，否則他也不敢答應這種事。
“小寧，不必勉強自己，大不了我們走一趟官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