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然你已有了決定，等過了年，讓柳叔陪你一起走一趟。”
江靈錦拗不過弟弟，無奈答應。
江寧卻搖了搖頭：“柳叔和我走了，醫館這邊怎麼辦？你身體又還沒病著，總不能把所有擔子都壓在你身上。”
“可你一個人去京城……”江靈錦神情有些擔憂。
江寧哭笑不得：“姐！我已經十八歲了，不是當年那種被小姑娘的一顆糖葫蘆騙走的年紀了。”
江靈錦聞言撲哧一下笑出聲：“你還好意思還說！當初為了一串糖葫蘆，被人家趙家丫頭騙得團團轉。”
“我那時候嘴饞，她又存心捉弄……”
姐弟二人聊了一陣後，也許是覺得江寧說的有道理，江靈錦終是歎了口氣，沒再反駁。
她又仔細叮囑幾句後，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疲憊，便回房休息。
等書房安靜下來後，江寧坐在書桌前，食指輕敲桌麵，麵露思索。
他這一趟京城還不知道要去多久，而且江靈錦的身體也經不起折騰了，所以離開之前，他必須將醫館這邊的所有隱患排除。
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個周衡。
此人前些年仗著自身資曆夠老，有人支持，他這個正主又不管事，所以常常在醫館和江靈錦唱反調。
沒想到上次被江寧側麵敲打了一番後，他不僅沒有做出收斂，反而在暗中散布流言，挑撥姐弟二人關係。
這些背後的陰詭手段，已經觸及到了江寧的底線。
“該從哪方麵入手？”江寧閉上眼睛，回憶起周衡的情況。
此人並不貪財，在上了年紀以後也沒那個精力好色，以前年輕的時候帶出過幾個徒弟，這幾人如今大多分布在丹林府其他縣行醫，各自的風評似乎都還不錯。
“線索太少了，得找人幫忙查一下。”
江寧心中有了決定，也不拖延，立刻起身出門。
……
城東，一間不起眼的客棧。
後院靜室。
兩道人影坐在桌前，其中一個須發皆白，正一邊品茶，一邊聽著另一個年輕男子彙報。
“周老，消息都安排人放出去了，隻不過大小姐她……好像已經注意到我了。”
“嗬嗬！”周衡臉上一副盡在掌握的笑容，“怕什麼，以江靈錦那柔弱的性格，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以前，不會和我們撕破臉的。”
“大小姐當然不會，但是最近家主好像有插手醫館的意思，以他的脾氣，我怕……”
“哼，怕什麼？一個黃口小兒，還真以為能壓在老夫頭上？”
提起江寧，周衡的臉色十分陰沉，寒聲道：
“我給江家辦事這麼多年，甚至連他們有道書這件事都不知道！他們有拿我當過自己人嗎？”
周衡的神情忽然猙獰，心中充滿不甘與怨恨。
若是他年輕時能得到一卷道書，肯定也能踏上修行，成為人人仰望的修士，到時候他難道還會背叛江家不成？
“哼！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卻始終不得大道，斷絕於修行。”
“他江寧憑什麼就可以！”
周衡想到什麼，忽地冷笑一聲，在身旁年輕男子耳邊說了什麼。
“這……”年輕男子的臉色猛地一變，“周老，大小姐待我不薄，我這樣做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