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沒什麼好說的。”
李氏祖屋大堂內,幾個人正劍拔弩張地對視著。
李師道坐在屋子邊緣的小桌旁,淡然的喝著茶水,看著自家的叔叔們在祖先牌位前吵成一團,而李師道對此卻毫不在意,好像分的不是他的家一樣。
看著眼前的四個叔叔為了爺爺的遺產吵得的麵紅耳赤,李師道也不難受,他隻是覺得好笑。
李師道的爺爺早年間意氣風發,年輕時運勢一路扶搖直上,掙了份超大號的萬貫家產,可謂是壽平城首富,可惜李師道的老爹死的早,剩下的四個叔叔不爭氣,在外邊沒什麼能耐,隻能窩裏橫。
老爺子一死,這幾位就迫不及待開始分家產,絲毫沒想到如何振興家業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在前人的基礎上把家族打理得枝繁葉茂。
反倒像是一群土狗,隻等老狼一死,就一擁而上,把老狼的遺體撕扯的幹幹淨淨。
“真是富不過三代啊,今天就任由他們把家就這麼分了,你們壽平李家可是要敗了啊。”
李師道耳邊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而此時的李師道身邊並沒有其他人。
麵對憑空而現的聲音,李師道也不意外,隻是對著聲音來源處小聲嘀咕了一句。
“柳爺,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再說您在這俗世中遊曆了數百年,這種見他高樓起,見他宴賓朋,見他樓塌了的故事。估計您都看膩了。”
“這種破事在紅塵裏可是太過稀鬆平常了。”
李師道看著自己手中茶杯,淡黃色的茶水倒映出他眼神裏的一絲落寞。
“可這是發生在你自己身上啊。”
柳爺的聲音又在李師道耳邊響起。那聲音多了絲戲謔,但更多是感慨和無奈。
“我,嗬……我們家也是凡人啊,不能免俗。”
李師道的聲音無悲無喜,就當是在看一場鬧劇。
沒過一會,這場爭執也迎來了尾聲,李師道的叔叔們早就劃分好了遺產歸屬,其實他們今天吵也是如何瓜分李師道的那一份遺產。
四位叔叔在李師道麵前演了一場戲,可演了半天也不見李師道有什麼動靜,幾人交換眼神,索性就圖窮匕見,過來直接拉李師道來簽字。
“師道啊,你年紀小,什麼事也不懂,叔叔們已經把家事都安排好了,你過來簽個字就好了。”
幾個叔叔推推搡搡的讓李師道趕緊在早就準備好的同意書上簽字按手印。
“他們隻給你留了一個小房子和幾萬塊錢,公司和股份的事是一點都不提啊,剩下的萬貫家產全被他們吞了,胃口真大,心也是真黑。”
李師道耳邊又響起柳爺的聲音。
“用不用我施展點小把戲,讓他們-……”
李師道搖了搖頭,果斷地簽下了字後就拂袖而去。
“幾位叔叔,分家的事我就不過問了,爺爺的後事還請四位叔叔務必盡心盡力。”
李師道在祖屋門口扔下句話就走了,身後的幾人見李師道已經乖乖的簽了字,敷衍幾句後也沒多搭理他。
正當李師道要離開祖屋,準備開車回自己家時,一個身影急急忙忙從後邊追了過來。
“師道,師道別著急走。”
一個拎著褐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小跑幾步追上了李師道,那男人身材有些發福,跑這幾步就讓他有些氣喘籲籲,衣服上的扣子都有些要崩開的跡象。
“何叔,還有什麼事嗎?”
李師道在車邊問道。
這個剛剛追上攔住李師道的何叔是李家集團的法務,也是他爺爺一手帶出來的老人。
“師道啊,你爺爺單獨給你留了一份遺囑,剛才我看了,跟你叔叔他們不起衝突,我就沒告訴他們,這事他們現在也不知道。”
何叔小聲說道,從公文包裏掏出份文件,小心翼翼的遞給了李師道。
“進車裏說。”
李師道拿過文件,對何叔說道。
何叔小心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見周邊無人,就熟練地鑽進李師道的車內。
李師道載著何叔開車駛離了祖屋,這祖屋旁邊就是公司大樓,這組看起來極為不搭的土洋結合建築群,可是壽平城著名的李氏集團的所在地,壽平李家可更是號稱富有半城的存在,李氏集團在壽平城內運輸、地產、服貿、進出口等行業均是壽平城的龍頭企業。
奈何如今李家內部不團結,曾經眼見平地起高樓,如今子孫分家產,大廈先從根基裂。
在離開李氏集團幾條街之後,老何又環顧左右,才開口對李師道說。
“師道啊,其實你爺爺給你單獨留下了些東西,他之前囑咐過我,要我親手把著這些交給你,你先看看。”
李師道把車停到一個僻靜的街道邊上,打開何叔剛剛給的文件,遺囑上內容無他,隻是告訴李師道他爺爺給他留下了一個額外的遺產。
在壽平城北麵的易武山,那有他們李家的一座山頭和一個小院,院裏的一切都隻屬於李師道一個人。
“這山頭和小院都是你爺爺以私人的名義留給你的,和集團的財務不發生衝突,而這座山和小院並不具備經營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