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回,他的血似乎要灑幹在這片土地上啦!這樣也好,他本來就愧對這裏的生靈,為了它們,再灑幹自己的血,也算是把罪孽還清了吧,他想!
那個人,真是厲害啊!老陳自認為對於這片無人區的認識,自己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沒想到身後一直追著他的那個黑衣服的家夥,居然能夠一直追上來,兩天兩夜了也沒有跟丟。老陳已經有點兒絕望,他的體力跟不上了。此時的他,不知為何又想起當年被自己追蹤獵殺的雪豹來,拖著受傷的腿和腿上的鐵夾子,利用熟悉的地形沒命地逃跑,卻沒想到還是留下了痕跡,被獵人追蹤而至,最終難逃被殺剝皮的結局!
“報應啊!”老陳抓了一把樹葉上的積雪,抹在自己的傷腿上,“現在的我與當年那些被夾子夾住的雪豹何其相似!報應啊!”他歎口氣,自言自語道。
被雪冰住的傷口漸漸麻木,血也早就不流了,老陳才撕下身上的一塊布條,把傷口紮緊,回頭看了看身後,然後在自己停留的那棵樹下埋下了什麼東西:“好!就算我這回是命裏注定要血債血還,你也別想毫發無損!”
他離開不到五分鍾,渾身罩在黑袍子裏的“黑皮”仿佛一個黑色幽靈,飄著來到這棵樹下,他一眼便看見了樹下被壓得明顯凹下去的一個淺淺雪痕,冷笑:“哼,這麼快便體力不支麼?”
也許是他對自己的能力過於自信了些,也許是作為老獵人的老陳埋藏手法確實很隱秘,使得一向對於蹤跡最為注重的“黑皮”也沒能發現,總之,這一回,“黑皮”失誤了,隻聽輕輕“噠”地一聲,“黑皮”仿佛飄在雪地裏的雙腳,其中一隻居然被一個鐵夾子夾住了!
“該死!”“黑皮”雖然第一時間發現不對,並且試圖跳開,居然沒有快過這鐵夾子機關的關合速度。要知道,這夾子是特意用來捕獵雪豹的,貓科動物一向以靈巧見長,還是每每逃不過它的利嘴,可見這鐵夾子的靈巧和利落。
“黑皮”可不是雪豹,他比雪豹要凶狠一百倍,伸手硬性掰開鐵夾子咬合的機關,小腿處已經滲出鮮血來,他看都不看一眼。這天氣,血很快便會止住,根本不需要他費心,隻那個獵人,居然能讓自己流血,這一回真得好好招待他了!想到這裏,“黑皮”臉上掛著一絲冷笑,順著老陳留下的淺顯痕跡追蹤而去。
“不要動他!”楚風一聲大喝,差點把威廉的魂兒嚇掉。他也不想動屍體,隻是他探了唐昧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沒有氣了之後,想再切切此人的頸動脈證實一下是不是真的死亡。不過在他的手指將將要沾到唐昧的衣服之時,就被楚風喝止了!
“怎、怎麼?”威廉心中本來就恐慌,再被楚風這麼大聲一喊,覺得自己一顆心要跳出嗓子眼兒啦。好容易稍稍平複一下心情,見楚風已經踱過來,蹲在他身邊檢查唐昧,馬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楚風的胳膊,“楚、楚大哥,你看、看他是怎麼回事?”
“他死了!”楚風並沒有用手去接觸唐昧,他仔細看了看唐昧的臉色,然後用一塊破布把自己的手包起來切了切唐昧的頸動脈處,“在這種地方,記得千萬不要用手去觸碰疑是屍體的物體。很多古老的毒和巫術,都是借用人或動物的屍體傳播或作為媒介的!”
“巫術?你是說,我們很可能又碰上這種東西了?”淩寧臉色沒有太過意外。在阿爾泰山的那個山穀裏,她就曾經中過巫術的招,那位女祭司居然利用她的頭發給她下了咒,還好後來楚風獲得了女祭司的承認,否則她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