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下,門一開,便有大海的味道撲鼻,海浪聲傳進耳中。
程詩神色訝異,看得十六夜樂的花枝亂顫,始終笑意盈盈。
不敢相信眼前光景的程詩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感覺到一陣疼痛,可見這的確是現實。但是他依然難以置信,於是又捏了下十六夜的臉頰。
「好、好痛!這是在做什麼,程詩!」十六夜淚眼婆娑地揮開程詩的手。
「啊,對不起,這果然不是在作夢啊。」
「廢話……你在捏自己臉頰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不是夢啦!」
「唔,其實我隻是想欺負你一下。」
「哼……你這家夥還是那麼討人厭!」十六夜氣呼呼地揉著自己被人捏疼的臉頰。
雖然事實就擺在眼前,程詩還是難以接受。
電梯一打開,外頭是西式建築的玄關大廳,有兩層樓高,從天花板掛下吊燈,地板上鋪有似乎頗為昂貴的紅色地毯,眩目的陽光從寬敞的窗戶射了進來。
沒錯,陽光非常刺眼。在搭電梯前,時間明明已是傍晚,此時屋裏卻明亮得像是中午時刻。
再往外一瞧,外頭是草原與大海。
青翠茂密的草原另一頭可以看見椰子樹,白色沙灘與透明的碧藍海洋一望無際,天空仿佛是用藍色彩筆繪出的靛青色彩。
這棟西式建築似乎蓋在矮丘上,周圍美景一覽無遺。這一望他才驚覺,這裏似乎是座「小島」。
「……埃爾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啦,一個小時就能繞完一圈了吧。」
「這裏是月嬋打造的魔造空間,和剛才的電梯以術式連結,經過特定的操縱方式就能抵達這裏。因為技巧過於高深,我也無法理解,總之就是這麼回事,你還是接受這個事實吧。」
「原來是師傅搞的鬼啊……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月嬋的名字從十六夜的口中冒出,程詩心裏湧起了麵對現實的勇氣。
——既然是師傅打造的空間,那就沒什麼好稀奇的了。
程詩受過的訓練已經讓他學會在思考時擺脫理性的束縛。
「……程詩,你好像也因為那個人吃了很多苦頭呢。」
「是啊,不過她不是人類就是了。」
程詩與十六夜相互凝視,同時「唉……」地歎了口氣。
接著他們重新振作起精神,一起爬上樓梯。
上二樓後,十六夜在其中一扇門前停了下來,握住門把。
「這裏是老大辦公室,天星樓的老大就在裏麵,千萬別失了禮數。」
「知道了。」
雖然搞不懂天星樓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但是隻要和月嬋扯上關係,肯定不會是一般組織,因此門後的人想必也是個特立獨行的人物。
門把轉動,門慢慢開啟。
門後麵——
「啊,小夜,你回來啦喵,辛苦你啦喵。」
出現了一個戴著項圈,頭上冒出一對貓耳朵的小女孩。
「……」
程詩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次。
眼前果然是個戴著項圈,頭上冒出一對貓耳朵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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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詩內心暗道
室內擺著符合老大辦公室派頭的豪華桌椅,牆邊書架上排列艱深晦澀的書籍。從窗戶可以望見大海,白色窗簾隨風搖曳,各種奢華的裝飾品襯托出老大的身分地位。
既然如此,坐在椅子上的貓耳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我回來了,老大。」十六夜熟悉地打了招呼。
「什麼?老大?老大在那裏?那家夥就是老大嗎?」程詩因為太過於驚慌失措,指著貓耳小女孩,把她說成了那家夥。
「喵喵!小夜,這個失禮的家夥是誰喵?」
被稱為老大的貓耳小女孩吊起眉梢,露出責備的目光望向程詩,接著把視線轉向十六夜,要求解釋。
不曉得是哪一點逗樂了十六夜,隻見她一直強忍著笑意。
「程詩,怎麼能對老大表現出那種態度呢,太沒禮貌了,規矩一點,噗……嗬嗬嗬。」
「你自己還不是在笑!」
眼見十六夜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程詩重新打量起老大。
粉紅發色,兩束頭發高高紮起,綁成了雙馬尾的發型。外表看起來年約十歲,也許更年輕,看起來理應是背著小學生的書包的她,卻穿著正式地坐在椅子上,活像過家家一般。
頭上冒出的一對黑色貓耳一抖一抖地顫動著,可見不是飾品,是真的耳朵,也就是說她是魔族,不是人類,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是老大,頂多是個負責營養午餐的服務股長吧。她脖子上那個堅固的項圈散發出危險氣息,看來就像個遭變態監禁的可憐女孩。不對,會係上項圈單純隻是因為她是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