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林·老司機·清河一臉茫然的從床上緩緩爬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站在床邊往身上套衣服的男人,寬大消瘦帶著紅痕的脊背消失在了白色的中衣下。
某些羞恥的回憶忽然出現,她咬了咬牙還帶著沙啞的嗓子重重的咳嗽一聲:“你竟然騙我?”
慢條斯理整理衣襟的手頓住,那人轉身帶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極其自然的走到床邊俯身觀察了一會兒她的臉色,這才放鬆下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顏色淺淡的唇竟然帶上了點血色,那張溫潤俊秀的臉看起來更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林清河喉嚨哽了哽,這人怎麼跟吸了精氣的妖精似的。
她心裏嘀嘀咕咕,手上毫不含糊的抵在他的胸膛將人稍稍推開,麵色盡量嚴肅起來:“你看,昨天晚上是誰還哭唧唧的求我教的!結果呢……”
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這人的神態,整個人非常有壓迫感的微微傾斜壓過去:“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偷偷看什麼不該看的了!”
故作凶狠的結果就是被連人帶被的從床上端起來,落入了一個並不十分強壯但極為溫暖的懷抱,熟悉的香味帶著暖意拂在臉上,讓她忍不住懶洋洋的將臉順勢搭在樂閑的肩膀上。
帶著輕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樣看來,我昨天的表現沒有讓你失望。”
渾身懶洋洋掛在樂閑身上的林清河臉色紅了紅,某種仿佛還存在的感覺十分鮮明,她張嘴一口咬住眼前的耳垂,牙齒狠狠磨了磨。
直到聽見男人吃痛的悶哼聲,才氣哼哼的放開。
“好了,我等會兒去醫館幫你告假,再帶你喜歡的桂花糕回來。”
樂閑的聲音有點低沉的性感,林清河默默的把自己四處搗亂的手收了回來,軟趴趴的仍有他動作,等身上的衣服穿好腰間被帶上了一枚蛇形玉墜,樂閑才堪堪收手。
林清河看著鏡子裏麵都快開始bulingbuling閃光的自己,滿頭黑線的拽住他還想給自己描眉的手:“等等等等,我現在可是男裝,化妝多奇怪啊,這樣已經夠顯眼了!”
她有些新奇的摸了摸豎起一半的黑發,披散的部分低低的紮著一根淺色發帶,端的是精致好看:“就是不太像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
“我們待會兒一起出去吧,正好咱們還沒有一起好好逛過邊城呢,正好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垂眸看著她期待的小臉,他又忽然有點不想讓她這樣出門了。
誰讓這張臉這樣招人。
“好。”
今天的邊城裏又有一件新鮮事,據說城門那邊來了個天人之姿的小公子,似乎還是什麼高官貴族家的,看著矜貴非常,正在城門口幫忙施粥呢。
眾人一窩蜂的湧過去湊熱鬧,倒也不是有多缺糧食,就是想要上去看看熱鬧,這邊城啊平日裏就是太無聊了。
林清河二人對視一眼,也默契的跟了上去,果然遠遠的就見到在城門口排起的長隊,約莫都是專門來看冤大頭的吃瓜群眾。
最前麵的棚子裏麵,男裝打扮的王月極力隱藏著心裏的嫌棄,將手中的粥碗遞給麵前的平民,眼睛似乎在尋找什麼不斷在人群中掃視。
怎麼會沒有?!
明明那邊得到消息,樂閑每日這個時辰都會在城門附近買這裏的桂花糕才對。
攥緊了袖子裏的手帕,她的心開始怦怦直跳,不知是熬夜來到這裏布置,還是不能達到預期的計劃,都讓她臉上的神情再難維持下去。
她有些僵硬的把粥抵過去,自己退後將事情交給了侍女,陛下這次似乎是為了什麼案件才來到附近,她本來不打算來的。
邊地荒涼貧窮,民風強悍,她根本就不想與他們為伍,但是在出發前不小心聽見了陛下和大太監的話,樂閑竟然也在這附近!
自從自己使計將他從陛下身邊弄走之後,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陛下卻再也沒有去過自己宮中,她徹底失寵了!
她試過了各種各樣的辦法,除了陛下越來越冷淡的眼神之外,再也得不到其他了。
直到前段時間在陛下身邊的太監說漏嘴才知道,樂閑在陛下身邊那麼長時間,陛下即便有所猜忌遠離,卻不曾動過將人放離的心思。
樂閑之所以能夠出宮,是他自己求來的。
王月震驚之餘,忽然絕望的發現,原來自己隻是這兩人手中操縱的棋子罷了,但是她想盡辦法走到今日可不是為了在深宮中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