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棲怔了怔鬼使神差的接過了這盤賣相不怎麼樣的點心,高大的身形轉回桌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背對著廚房。
吃飯的姿態倒還是一如既往,又凶又快還帶著點莫名其妙的優雅。
林清河瞄了他一眼,她的中醫DNA動了,扯著他吃東西的時候,溜溜達達的找埃裏克拿了醫藥箱,又溜溜達達的走回來,坐到青年身邊。
正在收尾的王棲黑眸瞥了她一眼,似乎有點想走,又因為什麼猶豫了一下,僵硬的坐在原地。
等吃完東西,他才有些猶豫的開口:“最近怎麼樣……我是說內個符,有用嗎?”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有沒有遇到那種東西。
雖然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王棲一直都是一個唯物主義者,隻是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知道它就不存在。
王家這樣的家族,甚至對於這些知道的隻會比普通人多。
但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還是在前段時間老爺子的葬禮上,當他看見這女人滿臉蒼白的靠在牆上的時候。
他擔心她會在葬禮上暈倒,引起騷亂,打算提前讓她回去休息,結果就被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倒在懷裏了。
想到胸前被抓了一把的感覺,他咬了咬牙,轉念一想她絕對是故意的!
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從心底滲出的涼意,沒有來由的他就知道自己的肩膀上似乎多出了一隻看不見的手。
從林清河身邊離開之後,那種感覺就再也感覺不到了,他約莫是確定那隻鬼纏著的人大概就是那女人了。
所以才將葉諾給的符轉贈給林清河。
林清河這才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一張黃符來著,想了想昨天晚上的安眠,遲疑的點點頭:“也許是有用的吧。”
王棲皺著眉看她一眼,不滿她說的這麼含糊,可想要問清楚一點又自覺自己和她的關係沒到那個份上。
倏地直起身,硬邦邦的扔下一句:“沒事就行,我先走了。”
身側的手忽然被拉了一下,又頃刻放開,王棲卻刷一的下後退一步,黑眸警告的盯著座位上的女人。
“你怎麼就這麼放……”蕩。
忽然就看見林清河指了指他的額角,舉起了手裏的醫藥箱:“你的額角好像受傷了,我幫你上藥吧。”
一向不把這點小傷放在眼裏的王棲,話在嘴裏滾了一圈,又自然而然的吞了回去,看著那張望著自己的水眸。
他暗暗想道,我要是拒絕的話,她不會哭吧?
別扭的坐了回去,梗著脖子說:“既然你這麼想幫我處理的話,也不是不行吧。”
林清河才懶得想他複雜的心理活動,見他坐下來之後,便直接動手,手法輕柔快速,最後給他貼上一個敷貼,大功告成。
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勞動成果,果然就王棲這張臉,就算臉上帶著傷也隻能算是帥哥戰損。
見到王棲似乎還有話想說的樣子,林清河不得不減緩了收拾醫藥箱的速度。
“你別以為你你這樣討好我,我就會對你刮目相看……”
說著說著就發現眼前的女人正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聽著他的話,甚至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但目光明顯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王棲止住了話頭,腦袋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他重重的咳嗽一聲,見那雙清透的水眸慢悠悠的回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