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擁擠的車廂,彌漫著各式各樣地味道:有男人的狐臭、女人的體香、車廂盡頭廁所的尿味、以及黃天麵前那熱氣騰騰的紅燒牛肉泡麵味。
他自然是沒有身份證買車票,所以隻能偷偷溜上車,然後用夏知吟給他的現金和別人高價買了一張票。
“你吃不吃?”黃天看著坐在對麵的高海穀,用叉子挑著麵,戲弄地說,“哦忘了你吃不了,你是死人。”
看著橫眉怒目的高海穀,黃天心裏一陣暗爽。
但在旁邊座位,有個帶著金絲眼鏡、穿著西服的中年人看到黃天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樣子,有些厭惡地又害怕地拿著報紙將臉擋起來,用著不大也不小的聲音說——
“哎呦怎麼精神病也能上火車,真是沒人了伐!”
黃天聽到後看了那眼鏡男一眼,但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馬上到家,他不想惹出事端。
不過黃天也不可能因為眼鏡男的話就有所收斂,而是接著和高海穀說話:“問你個事,你既然有抽離別人魂魄你能力,那為什麼不直接搶回你的身體。”
“我是幻覺。”高海穀戲謔道。
黃天最討厭的就是高海穀的這種賤嗖嗖的表情,差點沒忍住將泡麵扔過去,不過既然高海穀不願意說,那也沒辦法。
看著黃天低頭吃麵,居然沒有回懟自己,高海穀感覺有些驚訝,忙說:“不是吧黃天,你才離開蝶心多久,就抑鬱寡歡了?”
“啊?”黃天聽見這話後差點噎住,但又突然反應過來高海穀是在調笑自己,“我說你一天不犯賤你難受是吧?”
“我說的是事實。”高海穀故作無奈,表情十分欠揍。
“你該不會是……”黃天正欲罵去,但轉念一想,還是攻擊高海穀的痛處才最有效果,“這輩子都碰不了女人了,心裏嫉妒吧?”
“我……”
高海穀正要反駁,但見旁邊那個眼鏡男突然站起,徑直走到黃天麵前,雙手叉腰像個潑婦一樣,罵道:“你有沒有點素質啦?這裏這麼多人你能不能少說點話啦?”
“啊?”
黃天正要解釋自己的聲音不大,而且整個車廂吵鬧得像馬蜂窩一樣,自己怎麼會影響到其他人?
但黃天這時卻突然發現,眼鏡男的表情似乎有一些……氣急敗壞的意味,好像是自己哪句話得罪他了?
難道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這輩子碰不了女人了。”黃天也不慣著這種找茬的人,急忙故作狀態道歉狀,但說的話卻像一把利刃一樣插在眼鏡男的心窩。
“你說什麼?!”
眼鏡男尖聲大叫,宛如被踩到了尾巴的母貓,他呼吸急促地指著黃天,道:“你、你,我要報警!”
“噗嗤。”黃天一下笑出聲了,覺得這眼鏡男實在是可笑無比,明明是他不講道理,卻還用報警來威脅黃天,搞得警察局像是他家開的一樣。
黃天這副無所鳥謂的的模樣簡直是讓眼鏡男想要活撕了他,但見黃天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家夥,並且有可能是個精神病。
於是眼鏡男威脅了黃天一句——你等著之後,便怒氣衝衝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撥弄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