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貓鼠遊戲(1 / 2)

目送著大鳥在天空中漸飛漸遠,零的心頭大石落下一半。

本以為有機會與白王時隔許久後再並肩作戰的他,終歸還是露出了失望之色。

“貓都餓了老鼠卻還不來,不會是迷了吧。”

這裏是距離泰蘭國幾十裏外的一片小樹林,要說沒人追的過來,那也正常。但在第一聖徒下落不明,零又被列為頭號嫌疑犯的情況下,就算是掘地尺、傾巢出動,泰蘭國也要把零拿下。

難道是給自己放走的囚犯給攔住了?也沒可能,拿著一堆刑具能搞出什麼名堂?無非就是耽誤“老鼠”出發的時間而已。

其實對於零自己來說,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此刻的行為是“守株待兔”還是“坐以待斃”,可不管怎樣,總歸要比留下“病重”的白王還有其他二位美女要好。與其和現在的他們並肩作戰,倒不如直接投降的好。至於那位自己舍命相救的小聖侍酒莉,如果過會兒自己還能活著的話,興許還有機會去找一找。

零樂觀地想象著:酒莉氣喘籲籲地衝進白都內城去,大呼小叫地招呼人馬前來劫獄,這時候冰塊臉無常一定會顧全大局,一聲喝令將酒莉關起,禁足處理,直到自己平安無事地回去,或者是……收到自己的死訊。

不過這種樂觀僅建立在泰蘭國言而有信的基礎上。他的腦海裏始終回響著那個恐慌,卻又無比肯定的聲音——

“你、你、你別過來啊,你要是再敢過來一步,你的聖侍可就沒命了!她已經給我們老大的聖侍控製住了!你要是不想她死,你就自己乖乖就範!”

那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泰蘭國嘍囉,是在他和雲熠羽一戰結束後的幸存者。在他想要離開“凶案現場”的時候,無意間所發現的唯一幸存者。

而就在嘍囉話音剛落的時候,他做了一個令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舉動,一次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那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一時衝動。

雙膝並跪、雙手舉天,愣是讓嘍囉看呆了好久,直到零破口大罵“小雜碎還不快來給小爺捆起來”,小嘍囉才意識到這原來是“投降”的意思……

直到後來,被送進東城監獄,確認酒莉不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當時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而又反常決定……

零的思考被幾道破空聲所打斷,他所等待了半天的“老鼠”終於到了。

零悠悠地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去,十幾個體型龐大的漢站在他的背後,拉著闊背,手持劍斧,一看就是泰蘭國的家夥。

“謔,一、二、、四、五……十五、十六、十七、十八。”他伸出手指,依次指過眼前環成半圈的大漢。“還好還好,比黑澀會那幫人數還少。不過……”他放大了說話的聲音,特意要讓對方聽到,“除了這十八隻中看不中用的小老鼠,剩下的位大老鼠,怎麼不露麵?我可是嗅到了老鼠的臭味呢。”

“大言不慚的狗東西。”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個聲音他識得,就是那個慘無人道的聖徒,名叫雲屠,昨夜的兼職審訊官。作為“臨時工”的他為了讓自己招供,說出他大哥雲熠羽的下落,在零麵前一連殺了十幾個泰蘭國死囚,掏心掏肺、大卸八塊,無所不用其。

零覺得他智力有問題,一是因為自己一再告訴對方雲熠羽給他不小心用風刃切死了,對方就是不信,非要通過殺本國人民讓自己這個外國人害怕。就連折磨自己的時候,都隻是鞭抽棍打,連他大哥雲熠羽的那股狠勁兒都沒有,就知道嚷嚷天亮了要把自己當街斬。結果,天還沒亮,就給自己跑掉。

在轉身麵朝雲屠的一瞬,零的臉上浮起了一絲詭笑。他不光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雲屠,其他兩隻“大老鼠”分局兩側,如果猜得沒錯,應該分別是雲熠羽和雲屠的聖侍。

“狗不吃老鼠,而我是貓。”零一邊問,一邊擦淚。剛剛的哈欠的打得飽滿,倒是掉出幾滴眼淚。“喵嗚。”幹脆了聲貓叫。

雲屠此刻滿臉猙獰。和他哥哥不同,擁有俊朗外觀的雲熠羽好歹也算是黑麵型男,他的弟弟雲屠則是個看起來就凶殘暴戾的“野獸”。高大粗獷、不修邊幅,一身紅甲讓他看上去像是身披熔岩的魔鬼,雙臂裸露在外,發達的肌肉幾乎是要在他的皮膚表層綻開。

雲屠沒有說話。平時就少言的他眼睛裏早已燃著怒火,對於零越獄、放走囚犯,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不可原諒。就在他幾乎就要動手的時候,身旁的帕魯森,雲熠羽的聖侍,率先邁出一步。

“雲屠大人,交給我來吧。”

雲屠緩緩合上眼皮。

得到默認信號的帕魯森徑直向零走去。

零的心裏暗暗偷笑,人多勢眾卻不一擁而上,非得派出個聖侍和自己單挑,泰蘭國的人看來腦確實不好使。零抖了抖肩膀,裝作嚴肅認真的樣,努力裹藏起笑意。他盯著眼前這個外觀普通,神態漠然的年輕人,除了肱二頭肌和肱頭肌比較膨脹,看不出什麼過人之處。

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確實不如對方的胳膊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