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憑借著模糊的記憶來到了顧瑾租的公寓,不知道顧瑾有沒有按時吃藥,梁瑜還去藥店買了胃藥,去樓下買了熱乎乎的粥。
想著顧瑾已經睡著了,所以梁瑜沒有提前告知他,從包裏拿出鑰匙,打開門。梁瑜踏進門,發現裏麵黑漆漆的,隻有廚房亮著燈。梁瑜以為顧瑾餓了,所以起床去弄吃的,把東西放在櫥櫃裏,抬腳向廚房走去。
看見廚房裏的人的時候,梁瑜整個人都僵住了。那根本不是顧瑾,是溫言,她在煮粥,絲毫沒有注意到梁瑜的到來。梁瑜感覺整顆心被手緊緊地攥住,然後狠狠地捏碎,整個人忍不住顫抖。
梁瑜輕步走到門口,悄悄地來,也悄悄地離開。走到門口時,梁瑜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背靠著大門蹲了下來,捂著嘴無聲地哭泣。一扇門隔著兩個世界,明明都靠得那麼近了,為什麼感覺還是好遠好遠?為什麼感覺越來越遠了?
注意到門縫透出光亮,意識到客廳開燈了,梁瑜站起來擦幹眼淚下樓了。她站在樓下不知道該去哪,盲目地走在街上。她打開手機訂了回去的車票,不斷安慰自己:“沒關係的,回去睡一覺就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原本顧瑾今天是不放假的,但是突然的胃痛使他的臉都白了,溫言看見他不振的精神,硬拉著他去醫院,最後把他送回家,擔心他不按時吃藥,所以留下來照顧他。
溫言煮好粥,敲門叫顧瑾起床吃飯。顧瑾走出房間,路過客廳時往門口瞥了一眼,注意到了鞋櫃上的藥和粥,不解問:“藥不是在醫院買了嗎?為什麼又買?”
溫言從廚房裏探出頭:“什麼藥?我沒買呀。”
顧瑾走向鞋櫃,拿起來,又摸了摸粥,還是燙的。一個想法從顧瑾腦裏冒出來,顧瑾拿出手機,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就在顧瑾以為要等不到的時候,梁瑜接了。
“你在哪?”
“我在家。”
“家裏的鑰匙隻有你有,藥和粥是你送的吧。”
“我已經在回去的高鐵上了。”
“粥還是燙的,你到底在哪?”
“……”
“梁瑜,你到底在哪?”
顧瑾的語氣有點凶,聲音有點大聲。那一刻,梁瑜所有的情緒湧上來心頭,眼淚控製不住往下掉,她控製不住吸了一下鼻子。這個聲音傳進了顧瑾的耳朵裏,顧瑾頓了一下,不知道怎麼了。
“我……”顧瑾頓了一下,“你在哪?我去接你。”
梁瑜平複心情,盡量讓自己聽起來正常一點,帶著點鼻音道:“好好休息吧,我回家了。”
顧瑾還想再說點什麼,發現梁瑜已經掛了電話了。顧瑾愣在原地好一會,溫言發現顧瑾傻傻站在鞋櫃麵前,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這時,顧瑾跟如夢初醒一般,對溫言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麻煩你照顧我,過幾天請你吃飯。”
話音剛落,顧瑾已經打開門走出去了。溫言看著緊閉的大門,又看了看熱騰騰的粥,一股難過之情湧上心頭。
顧瑾打開手機,發現最近一列車是一個小時後,開動車就往高鐵站趕。他不知道梁瑜是否選擇了這列車,也不知道梁瑜是否真的回去了,他知道他想見她,所以沒有猶豫就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