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扔小雞仔似的把蘇星朝岑蒼雪丟過去。嚇的岑蒼雪連忙伸手去接。
“我來了”丟完蘇星,江鬱離旋身一躍,身姿卓越,穩穩當當的落地。
一落地,江鬱離就輕聲向岑蒼雪彙報,眼眸亮亮,仿佛在等岑蒼雪的誇獎,但岑蒼雪沒理他。
“不怕不怕”蘇星縮成一團,把臉埋在岑蒼雪懷裏,看上去被嚇壞了。
岑蒼雪連忙抱著安慰,沒聽到江鬱離在說什麼,安慰完蘇星,見江鬱離也來了,轉身要走:“太好了,沒人發現,我們快進去吧。”
江鬱離深深看她一眼。
岑蒼雪隻留給江鬱離一個圓潤的後腦勺。
江鬱離扁扁嘴,乖乖跟上了。
柳月堂內燭影搖晃,提前趕來的貴客們三三兩兩的坐著,聊天打趣,好不熱鬧。沒人注意到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溜進來,除了……
在台前隱秘的角落,周祁坐給貴賓備好的矮桌邊,一口接一口的灌著酒。柳月堂的酒都是佳釀,有著杯酒可解千鈞愁美名,可周祁喝著不僅沒有心情舒暢,反而越發的煩躁。
他昨日剛剛受傷,被岑蒼雪打的半死不活的,醫師叮囑他這段時間不能喝酒,要靜養,可現在周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昨日的場景。
他的腦袋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昨日還好他留了一手,讓自己的護衛假扮無辜路人,這才得救,撿回一條小命。隻是那隻被竹扇插入的右眼,徹底的廢了。想到此,周祁簡直目眥欲裂,連帶著那隻受傷的右眼也隱隱作痛。
“岑蒼雪……岑蒼雪!”周祁念叨的這個名字,恨不得把岑蒼雪千刀萬剮,他向來尊貴,顯赫的家世,優異的武力,從來隻有他當人上人的份,可昨天卻被岑蒼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臉,不,不止岑蒼雪,還有昨天那個男人,他已經派人去查了,等到查明身份,他一定要讓這倆人付出代價。
周祁那隻沒受傷的眼睛通紅,淬著最毒的恨意,手中忍不住的握緊白玉杯,直到杯子碎在手裏,深深的紮緊手心也渾然不覺。
或許是他的怨恨驚動了上天,又可能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又給他周祁碰到了這倆人。
周祁死死盯著偷偷溜進來的這幾人,眼神淬著毒。
等著瞧吧……
周祁伸手打了個響指,黑暗的角落裏悄無聲息的出現一位黑衣人。
柳月堂不讓暗衛進來,但周祁知道,這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隻要你武功夠卓越,能瞞得住那些守衛的眼,堂主不僅不會生氣,甚至很歡迎。
兩人耳語幾句,黑衣人很快又退下了,消失在黑暗裏。
這邊岑蒼雪帶著江鬱離和蘇星終於混進了堂裏,一進門就被這金碧輝煌的柳月堂的狠狠震驚了一把。
蕭樓那個純天然無汙染的竹屋住慣了,這個連照明都要用夜明珠的柳月堂對岑蒼雪來說都像是光汙染。
真是,這潑天的富貴閃瞎了她貧窮的雙眼。
比起岑蒼雪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江鬱離倒是表現的淡定多了,隻見他竹扇輕搖,沒什麼興趣的耷拉著眼皮,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這副德行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紈絝公子哥的模樣。
眼前一群人正喝酒的喝酒,劃拳的劃拳,觥籌交錯,好不熱鬧,江鬱離不可耐的掀了掀眼皮,在熱鬧之下,總感覺有一道目光在盯著他們這邊。
黏黏糊糊的,就像是——陰溝裏的老鼠。
江鬱離看著岑蒼雪抱著蘇星的背影,沒好氣的抬眸,和周祁正對上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