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在祂麵前渺小不已。
然而,
下一刻,
令李寒窯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半空中的男人,口中突然吐出幾個詭異而又滄桑的音節。
這些音節仿佛上古語言,李寒窯大部分都聽不懂,但其中有四個字他聽懂了:
“神契:月諭——”
隨著男人吐出這幾個音節,空中的月亮,突然釋放出璀璨的紫色光芒。
嘩啦啦——
這些紫色光芒化作雪花一樣的碎片,飄落在空中。
雪花飛舞,
紛紛附著在男人的身體和刀刃上。
男人脫下那件保安服,露出虯結爆炸的肌肉。
與此同時,
那道金色的巨大身影,也緩緩抬起手指。
哢——
陌刀與金色的手指砍在一起,然後僵持不動。
李寒窯震驚不已,
男人擋住了!
盡管隻是一根手指,卻也足以讓李寒窯震驚,因為這金色虛影太過巨大,給李寒窯的壓迫感太過強烈。
“兒子……”
男人疲憊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他一邊抵禦著“神”的手指,一邊扭過頭,朝李寒窯笑了笑。
李寒窯微微一愣,
直到這一刻,男人居然還在笑?
男人欣慰的看著李寒窯,輕聲說道:
“兒子……這海市蜃樓沒啥意思,別看了,你快回家吧,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我送你上學……”
男人的語速很快,仿佛要把以後的話一口氣說完,
“兒子,我教過你開車,我知道我兒子所有的車都會開。所以,現在趕緊撥開你麵前的車鑰匙,聽話,回家……”
轟——
話音落下,男人斬出恐怖的一刀,這一刀裹挾著月光,向金色身影斬去。
“兒子,快走!”
轟——
李寒窯好像突然被什麼擊中一般,他的大腦一陣轟鳴。
他終於明白,男人為什麼這麼熱衷於教他學開車……
李寒窯的腦海裏響起男人以前說過的話:
“年輕人嘛,將來難免年輕氣盛,會和別人發生矛盾!”
“所以,得什麼車都會開,遇到對麵人手多的時候,才好跑路!”
……
李寒窯突然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巨大的悲傷席卷了他,讓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
半空中,
金色虛影張開了手掌。
僅僅這麼一個動作,男人的身體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嘭——
“爸爸——”
李寒窯哭的像個孩子,踉蹌著跑到男人摔下來的地方,扶起來他。
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抓住李寒窯的衣領,五官猙獰的吼道:
“該死的!你這個小兔崽子,讓你滾,聽不懂老子的話是吧?”
男人的嘴裏吐出血沫,他用一種李寒窯從未見過的凶狠語氣,朝李寒窯怒罵道:
“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個沒用的小廢物,你不是一直看不起老子嗎?現在為什麼還要在這裏礙手礙腳?”
啪——
男人重重地扇了李寒窯一巴掌,他的脖子青筋暴起,用盡渾身的力氣吼道:
“沒用的廢物,現在立馬開車滾回去,洗個他媽的熱水澡,複習一下今天你那沒用的書本知識……然後忘掉今天這該死的夢!!!”
男人突然停頓了一下,
李寒窯抬頭望去,然後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這種表情,溫柔中夾雜著無盡的絕望。
男人揉了揉李寒窯的頭發,剛才的凶狠已經瞬間消失,
隻見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語氣已經帶上了哀求,無盡的悲傷如潮水一般溢出:
“兒子,乖,回家……就當我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