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爺飄忽不定的往前走去,我則是麵無表情地跟在他身後。
當我走到門口時,隻見門口停著兩匹紙馬,不,是紙馬拉著一個馬車,馬車還坐著一個車夫。
而那車夫這時也看見了我,衝我笑了一下。他一笑,眼睛裏流出了血。我心裏猛地一震,因為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滲人。
那張老太爺這時已上了馬車,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跟在他身後。
我下意識地跟在他後麵,原來在馬車後麵還跟著一個人,那個人是張浩。
張浩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也沒說出來。隻見他臉色發脹發紫,看起來很嚇人。我此時已是非常茫然。
我低頭看了一眼,張浩腳上穿著的居然也是虎頭鞋。更可怕的是,在這月光的映襯下,張浩沒有影子。
更奇怪的是我的影子這時居然有些飄忽不定,好像隨時都可以消失一樣。但我當時處於一種沒有意識的狀態。
雖然此時的我看到了這一切,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我跟著張浩,像失了神一樣,緊緊地跟在馬車的後麵。
漆黑的月光下,我們兩個人像幽靈一樣,慢慢地跟著馬車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這時,我又一次看到了宴會大廳。這裏仍然非常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們穿梭不絕。
但奇怪的是,這些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就像之前一樣。更奇怪的是,這宴會大廳裏的人也都沒有影子。
當張老太爺從馬車上下來時,他看著我,衝我詭異地笑了笑:“平安,進去吃點東西吧,以後的七天之內,每一天晚上我都會來接你來這裏吃東西的,直到這七天結束。”
我像個失了神的人,木然地點了點頭,跟著張老太爺一起進了宴會大廳。
進去以後,張浩緊貼在我身旁,他的臉色毫無血色,看了我一眼。那個馬夫,趕馬車的,眼角還流著血,他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
這時,我感到後背一陣冰涼,周圍好像有什麼風在吹著我。
我注意到,張浩不停地在我耳邊吹著風,好像在說什麼,但我一個字都聽不清。
走到供桌前準備吃東西時,張浩拉了我一把,但沒拉住。他的手從我衣角掠過。我意識到張浩根本觸碰不到我。
我抬起頭,看著周圍的人。這些人還在盯著我,好像我不吃這些東西,他們隨時會對我動手。於是,我拿起一個饅頭放在嘴裏。
那些人放鬆了一些,衝著我詭異笑了笑。
此時,我的意識好像有些鬆動了。張浩走到我耳旁,低聲說道:“平安,你快走,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全身一震,頭皮發麻,後背透著冰涼。我聲音顫抖地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盯著我的那些人此時都散開了。張浩見周圍無人,便低聲告訴我:“來這裏的都是死人,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昨天做的那個椅子,不是給人坐的,是給鬼坐的!”
“鬼,鬼?”我像是被什麼扯了一下,突然清醒了過來。但雙腿卻發軟了,我明白了一些什麼,卻又不太明白。
“別管了,你趕快走!”張浩催促道。
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感激地看了張浩一眼,衝他點了點頭。然後,我裝作失去意識的樣子,開始向宴會大廳的門口慢慢靠近。
當我走到門口時,那些不像人的人開始聚攏過來,他們對著我詭異而陰森地笑著。
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顧不上那麼多了,我害怕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想到這,我二話不說地往回跑了。那些人並沒有追上來,這讓我非常奇怪,他們為什麼都不追上來呢?
這次的我和昨天晚上的我不一樣的是,我記住了自己逃跑時的路線。想到這,我深呼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有點犯難了,我決定再回去偷偷看看。
我想知道這裏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這,我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以後,便沿著剛才的路線走了回去。
而我越走心裏就越是瘮得慌,這路線是衝著張家墳的路線,越想心裏越是害怕。此時周圍一片漆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隻是頭頂的月光此時還能發出微弱的光芒。
當我走到那個所謂的宴會大廳的時候,發現這裏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張家墳。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宴會大廳,當我看到張家墳林立的墳頭以後,頭皮開始發麻了,我慌了,我真的見鬼了,我經曆的這一切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