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西及時打斷顧林南胡思八道的思緒，挽著她，對蕭遇道：“學長，我和姐姐先去找一個人，等下再來找你彙合。”
“我陪你們一起去。”
“不。”顧林南不敢抬頭看他，急切地阻止他，“別，你別跟著我們。”
顧林西給蕭遇使了個眼神，蕭遇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林南，她始終埋著頭，低垂著眼睛，把自己放在一個很卑微的位置。
他最終無奈地吐了一口氣，喉結滾動一下，妥協道：“好，那你們倆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蕭遇眉心一蹙，仍不敢相信，剛才的女人竟是高中時期的女學霸，小男生追捧的高冷的校花。
時光仿佛對她格外的不公平，在她臉上身上留下許多痕跡，那雙灰敗的眼睛好像寫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太荒謬，太不可思議。
宴會廳很大，除了主會廳，還有很多小包廂小客廳以及戶外場所提供給客人使用。
顧林南被顧林西帶著去了二樓，從二樓俯視，能看清很多地方。
顧林南還沉浸在剛見蕭遇的思緒裏，他是自己高中時期的好朋友，大學雖在一個城市，但見麵的機會亦少之又少。
戀愛後，李鳴的控製欲與日俱增，阻止自己和他們聯係，更是把自己很多男性朋友的聯係方式給清空了。
這讓顧林南很不好意思再把他們加回來，理由說什麼呢，男朋友爭風吃醋給刪的？自己誤刪的？
無論是哪一條，都會在對方心裏留下一個疙瘩。
這件事，放到最後，索性被她擱置了。
二樓，顧林西找了一個視線開闊的地方，帶著顧林南走了過去。
果然，一樓一個不怎麼起眼的位置，李鳴摟著一個穿紫色吊帶的女人在和一個禿頭大叔交談。
“姐，看東南方向，黑白裝飾品的右下方。”
顧林西指了指李鳴站著的方位，他現在還算老實，隻是挽著女人手臂，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蕭遇一直在京都嗎？”
顧林西狐疑地側頭看著姐姐，不懂姐姐為什麼會這麼問，他們倆高中不是好朋友麼？
自己和蕭遇能夠認識，也是因為蕭遇經常出現在姐姐身邊，久而久之才熟悉起來的。
這麼多年，兩人沒任何聯係？
顧林西心底微動，不太確定地問：“姐，你和學長，你們倆多久沒聯係了？”
顧林南臉色不太好，她撫了撫耳際的頭發，苦澀地看向李鳴的位置。
“姐，你和學長是好朋友呀，怎麼會走散？”
再開口時，顧林南喉頭很緊，艱澀地說出幾個字，“李鳴把他們的聯係方式都刪了。”
顧林西這幾秒鍾時間，想了很多種兩人走散的原因，唯獨沒有想到這條。
顧林西氣急，火氣騰騰地往外冒，氣得發抖，攥緊著雙手，抿著唇，好半天沒說話。
“不僅蕭遇，他刪了我很多好朋友的聯係方式。”顧林西空洞的眼神看宴會廳裏男男女女，繼續說：“也怪我自己，沒處理好。”
顧林西又心疼又氣，明明就是李鳴的錯，為什麼要把錯攬在自己身上，為什麼要卑躬屈膝！
“姐，李鳴就是一混蛋，是他阻礙你交友限製你自由，你根本沒有錯。”
顧林南依舊苦澀的笑著，她或許是在笑自己這幾年的付出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或許是笑自己這亂七八糟的生活。
她看著樓下西裝革履的成功男士，美麗知性優雅漂亮的女士，自己仿佛和他們隔著一道天塹。
跟工作脫節，跟社會脫節，沒有財權獨立，沒有尊重，生活亦是雞零狗碎。
“姐，你看，李鳴這狗東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