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鍾,傅南洲站在山莊外。

地上是數十根煙頭,他的眉頭自始至終沒有展開過,眼底盡是痛色。

看到二樓的燈滅了之後,他將手指間的香煙按滅。

在黑夜中,他卸下所有的偽裝和冷酷。

身影單薄的站在冷風中,喉結滾動,他閉上眼睛。

不知道站了多久,傅南洲才進了山莊。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借著月光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眉頭越皺越緊,眼底湧起複雜的情緒。

葉挽霜感受到了身側床榻塌了塌,她睜開了。

葉挽霜側頭,手不自覺的抓緊被子,傅南洲他很少主動這樣安靜的躺在她的床上的。

黑夜裏,兩人四目相對,都看不到對方眼裏的情緒。

掙紮許久,葉晚霜咬了咬嘴唇,開口問出了憋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是我害死的傅茜?”

堅定而又冰冷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撞擊著葉晚霜敏感脆弱的內心。

“不是。”

“可不可以告訴我,九爺你為什麼這麼堅定?”

傅南洲側過頭,不再看葉晚霜,靜靜地盯著天花板。

過了很久,久的讓葉晚霜以為傅南洲睡著了。

葉晚霜歎息一聲,轉身背對著傅南洲時。

傅南洲開口道:“因為你不是那樣的人。”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葉晚霜潸然淚下。

葉晚霜將自己縮成一團,牢牢的抱住自己。

這個人是她見過最可惡的男人,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將她送給別人是他,相信她不是殺人犯也是他,傅南洲實在是太討厭了,太討厭了。

這一晚,兩人什麼也沒有做,靜靜地在同一張床睡了一晚。

次日,葉晚霜醒來的時候,早就沒了傅南洲的身影。

外麵下起了大雨,葉晚霜出了門。

車子一直到了陵園,雨越下越大,似乎在衝刷著留在這座城市的罪孽。

葉晚霜來到傅茜的墓碑前,蹲下身子。

“傅茜,我來看你了,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百合。”

回應她的隻有耳邊的雨聲,心髒的地方隱隱作痛。

“茜茜,如果你還活著,我是不是會過得好一些,傅夫人是不是不會恨我入骨。”

“茜茜,可不……可以再幫我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真的是我害死的你嘛?”葉晚霜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葉晚霜丟到手裏的雨傘,閉上眼睛,微微抬頭。

雨停了,葉晚霜卻哭了,她捂著作痛的胸口,哭的很大聲。

一朵百合的花瓣落在她的眼前。

葉晚霜回到車裏,雨又開始下個不停。

車子啟動,準備離開陵園時,她朝著傅茜,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嗎?

葉晚霜急忙下了車,不顧大雨,朝著陵園方向跑去。

三年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隻有葉晚霜知道他沒有死。

可是她跑的太慢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開車離開。

與此同時,寧夕汐出現在機場。

寧夕汐閉眼呼吸著這座城市的空氣。

她回來了,這一次,她不會輕易的離開。

出了機場,看到熟悉的車牌號,寧夕汐內心開心的不得了。

“阿姨,真的沒有想到您會來接我。”

芳珂雲打開車門,讓寧夕汐坐進來,一臉笑意的說道:“夕汐,不用和我客氣,你是我認定的兒媳婦,以後我們是一家人。”

寧夕汐當即就掉下兩滴眼淚,“阿姨,這一次我不會離開南洲,也不會讓某個人傷害您,傷害南洲。”

芳珂雲拍了拍寧夕汐的手,“好,阿姨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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