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笙說話雖然有點急眼吝嗇,但是他心裏知道,人家是好心,而且剛剛還幫了自己,他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
“我知道的,沒有下次了,這次是情況緊急,那個老大爺是心髒的病,要是我不出手的話,他可能送不到醫院就,許懷笙,你也不像表麵上的那麼冷漠,剛剛你幫了我,我請你吃包子,別生氣了。”
他仰著笑臉,好像就知道他吃這一套一樣,
明亮的少年就這麼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許懷笙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燙,他嘴唇囁嚅了一瞬,還是沒在說什麼,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包子,握在手裏,好一會沒動。
“嘿嘿,走吧,進店裏去,我還沒吃完呢,熱乎乎的豆漿,估計這會都涼了。”
他示意許懷笙跟著他一起進店裏去做,他之前吃的那個桌子上,自己的早飯還擺在那裏,甚至豆漿都在冒著熱氣,門口的收銀員笑著朝他道:“小夥子,我瞧你的豆漿都涼了,給你熱了一下,你真是好樣的,這麼年輕就能救人了,真是了不起,真該讓學校給你搬個錦旗。”
老人就是在國營飯店病倒的,他們都瞧見了,隻是買東西的還有人催著,他們也沒敢跑出去,生怕被人舉報,那個小夥子幾針下去,就救活了一個老人,這是他們都瞧見的,他不能做別的,隻能幫這個小夥子把他的早飯給看好。
瞧著豆漿涼了趕緊的喊了人給他熱熱,也算盡自己的一點心意了。
“謝謝姐姐。”
“哎呦,嘴真甜,不客氣。”
許懷笙看他笑嘻嘻的喊人家姐姐,心裏不得勁,恨不能上去扇他腦袋一下子,喊喊喊,這麼稀罕叫人姐姐,怎麼不見著喊自己一聲哥哥聽聽?
程之瑾沒察覺到對麵人的不高興,他兀自吃的歡喜。
上了一天的課,下午突然就放晴了,放學以後,他收拾了一下宿舍,把自己換下來的髒衣服帶回了家。
關文秀正在炒菜,聽著開門聲,就知道自己寶貝兒子回來了,她從廚房伸出頭,朝許懷笙打了個招呼,又從婁子裏拿了幾個雞蛋出來,打算給兒子燉個雞蛋吃。
程之瑾聞著飯菜香,心裏高興,他把衣服放在盆裏,然後坐在桌子邊上愣神,過了一會,從抽屜裏拿出那個平安扣,來來回回的摩挲,最後還是把它戴在了脖子上。
許懷笙晚上出去了一趟,他七拐八彎的來到了一個院子,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門開了一個縫,裏頭的人瞧見是他,迅速打開了門開,讓他進去,等他進去以後還在他的身後仔細的看了看,確認沒有尾巴,才安心的把門給關上。
“今天怎麼過來了?”
“我想問問我老師愛人的工作落實的怎麼樣了?”
炳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差不多了,安排在供銷社當收銀員,不過得等她生了孩子以後,她現在這麼大的肚子,就是給她安排了,她也上不了班。”
許懷笙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而是坐在沙發上沒在說話。
炳叔瞧著對麵年輕人的樣子,忍不住的歎氣,這孩子才多大的年歲,做人做事都是那麼的老派,有時候他真是覺得這孩子比他還要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