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笙沒睡著,他一直側著身躺,躺的腿腳都麻木了,也沒轉過去,身後若有似無的視線時常注視在他身上,這讓他身子更僵硬了。
終於察覺到那人躺著休息了,他才鬆了口氣,豎著耳朵聽著綿長的呼吸聲,他才呼出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轉過身。
剛轉過身,目光掃過對床的時候,他整個人差點栽到了地上。
那邊男人睡的活色生香,偏偏臉上恬靜的很,那鎖骨上有一排淺淺的牙印,那是當初兩個人鬧騰的有點狠,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程之瑾當時也許太興奮了,非要自己咬他一口,他當時正是緊要的關頭,喘息和酌泣交織,鬼使神差的,他低頭就咬了程之瑾一口,過了這麼多年,他依然能回憶起那個夜晚,程之瑾痛苦,愉悅,興奮和滿足的神情,甚至他每一個戰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下鄉這麼多年他依然很白,很清瘦,因為常年幹農活,手臂上隱隱有些肌肉的線條,他長大了許多的身體,顯得雙腿更加修長。
眉眼處的一抹小痣,讓他整個人帶著獨特的風情,腰腹處的被子堪堪搭在了身上,襯衫的一角調皮的從褲子裏鑽了出來,露出一抹春光,光是這麼看著許懷笙就覺得口幹舌燥。
他眼饞了一會,轉而皆是憤怒。
這男人,這男人真是沒有德行,車廂裏又不是自己一個人,他就敢這麼睡,也不知道注意點,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不是平白讓人占了便宜嗎?
他氣的下了床,穿上鞋子站在他旁邊死死瞪著程之瑾。
在鄉下這麼多年,他住在男知青宿舍裏,那大通鋪上,他是不是也是這麼睡的?
那些人裏會不會也有像自己一樣迷戀他的人,許懷笙覺得自己瘋魔了,他轉頭看了一眼睡的豬一樣的李明,心裏舒了一口氣。
他把程之瑾身上的被子拉了起來,也不管會不會把人弄醒,直接把人裹成了個蟬蛹。
迷迷糊糊的,程之瑾眼睛睜開了個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許懷笙。
“唔,阿笙你幹什麼?勒死我了!”
“勒死你活該,睡個覺也不老實,衣服脫的這麼風騷,你怎麼不幹脆裸著睡你。”
程之瑾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頗有些天真無邪的道:“可以嗎?會不會不太好,李助理還在呢!”
許懷笙被氣的咬牙切齒,他剛剛就是隨口一說,這人難不成還真想脫光了睡不成。
“好,怎麼會不好呢,都是男人,難不成還有什麼不一樣嗎?光了屁股蛋子不都一個德行。”
“啊,那也可以,我正睡的不舒服呢,你給我鬆開點被子,我把襯衫脫了。”
許懷笙氣的像個犁了十畝地的老黃牛,哼哧哼哧的恨不能伸手掐死眼前這個不識相的男人。
“想的美,你想脫,還沒人看呢,就這麼睡吧你!”
許懷笙說完,轉頭出了包廂,動作十分的迅速,所以沒有瞧見程之瑾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他心裏舒服了,昨天晚上雖說是自己誤會的,可到底心裏堵著一口氣,現在出了氣不說,還能看到許懷笙為了自己氣的跳腳,這讓他心裏很滿足,都不用過多的試探,就能知道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火車上的被子很小,左右的活動一下就能扯開,許懷笙沒有真的使用技巧,不然任憑自己怎麼折騰,都不一定能把被子扯開,這了解要要歸功於之前他的雙手被毛巾綁過的經曆。
他笑嘻嘻的扒著被子,一轉頭對上了上鋪李明的雙眼。
李明:“......”
程之瑾:“.......”
尷尬的氣氛這兩個人之間傳遞,然後雙方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各自轉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