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槿柔：？？？？？？
認真的嗎？
什麼叫隻有她？她一個隻會使些初階法術的小人物光為修煉怕是都能苦惱她大半輩子了。
而後瞥了一眼身旁的他，小聲嘀咕道：
“那你們這些大神仙都是幹嘛來的。”
夜瀟暮：······
半晌後方才神情平靜，一本正經地開口；
“天命自有它的考量，任何人都無權幹涉。”
“人間枝頭，各自乘流。你有你的機緣，既是屬於你的，旁人又怎會擁有呢？”
顧槿柔有些似懂非懂地望著他：
“尊者在說什麼？”
能不能說人話？你們神說話都是這麼飄飄的嘛~
夜瀟暮眼中古井無波卻極為深邃，令人不禁心生探索之意，但他隻是瞥了顧槿柔一眼便幽幽開口道：
“也許你將來會明白。”
“人神也好，仙妖也罷，都不過是大道蒼生之中的一人。”
“我雖貴為尊者，也隻不過是在修行一途之上比旁人高明幾分，背後卻肩負著更大的責任，除此之外，與常人並無什麼不同。”
“而凡人雖靈息微弱，但隻要心有蒼生，身懷大義，亦同樣可以比肩神明。”
更何況，你本就不是凡人。
這話夜瀟暮沒有說出口，隻是意味深長地望了顧槿柔一眼，在心中道。
顧槿柔若有所思，而後突然拽住了夜瀟暮的袖子，眨了眨眼睛，笑道：
“那還等什麼？走吧！”
隻見她一拽，夜瀟暮卻紋絲不動，隻是眉頭微挑道：
“走去哪？”
顧槿柔見對方有些不配合，自己的舉動又有些許突兀，稍顯尷尬。
但還是若無其事不緊不慢地鬆開了夜瀟暮的袖子，撫了撫被她拽皺的衣角，笑道：
“袖子上的這花紋還不錯哈。”
“尊者的眼光還真是······“
話音未落，有模有樣地豎了個大拇指。
夜瀟暮嘴唇微勾，不語。
也沒有拆穿她的自我圓場。
隻聽顧槿柔又繼續道：
“既然有辦法了那還耽誤什麼？趕緊的，救人去，也讓我這凡人過一把拯救蒼生比肩神明的癮。”
她的神情輕鬆，仿佛閑話家常。
夜瀟暮在此刻神情終於有了幾分鬆動，她竟如此輕鬆地看待並接受這件事嗎？
她到底知不知道救人都是會損害自身的？
更何況還是那麼多人。
這一切本和她無關。
不僅有驚訝，還有幾分不解。
自從遇見她開始，她已經做出了太多讓他出乎意料的事兒了。
也許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不論麵對什麼事，總是微笑著，眼睛裏似乎有著永不泯滅的希望和向往，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將她眼裏的光芒帶走。
堅毅，善良，純粹，是她最為直觀的底色，這是玄靈石獨獨選中她的原因嗎？
“你現在不應該擔心擔心你自己嗎？”
顧槿柔對此似乎滿不在意：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相信尊者的為人，你會告訴我此事，想必早已深思熟慮過，應該沒有什麼性命之憂，就算是有，你也不會瞞著我。”
“反正機緣什麼的嘛，那麼多人呢，沒有性命之憂能救為何不救，就當為自己積善緣啦。”
“希望上天也能因此眷顧我，讓我不倒黴就好。”
見顧槿柔一臉輕鬆，麵帶笑容地說出這許多話，夜瀟暮卻莫名覺得心口堵堵地，有些不是滋味。
倒黴？她以前很倒黴嗎？
半晌，他麵上竟是難得露出了驚鴻一瞥的微笑，顯得格外溫柔：
“你自是不會有事。”
“走吧，我們去確認一件事。”
“如若真的是我所猜想的那般，興許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