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認識她?”林漾漾皺眉,視線流轉,同那個女人對上。
她長得十分漂亮,甚至可以說是驚豔,是一眼望過去都能讓人難以忘懷的美。
她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手白嫩有光,一看就是長期養尊處優的一個女人。
隻是她看向沈浪的眼神,讓林漾漾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用一句難聽但十分貼合的話來形容女人的眼神,
她看沈浪,仿佛在看臭水溝裏最見不得人,翻滾著惡臭的垃圾。
望而生厭。
林漾漾下意識的就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擋住女人對沈浪極度厭惡的視線。
卻沒成想下一刻,那個女人冷淡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像是她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她踩著高跟鞋,大步朝兩人走過來。
白色的裙子層層漾開,像盛開的白水仙。
沈浪還沒來得及把林漾漾護在身後,女人細長骨感的手已經精準的扯到了林漾漾剛包紮好的右手上,狠狠地往外一拉。
隻一瞬間,鮮血直接滲透過了紗布。
林漾漾似無所覺,隻是看著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
在醫院大門口當眾鬧事,保安卻隻敢在保安室裏看著,不敢出來。
沈浪瞳孔猛地緊縮了下,手上青筋乍現,
“媽!”
林漾漾乖軟的小臉上,表情有片刻的無措。
這人合該是是任何人,卻唯獨不像是一個母親。
真有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這般厭惡?
“聽說你來醫院,我還以為你快死了呢。”
她臉上失望的表情根本不似作假,她是真的希望沈浪生命垂危,想讓他去死。
難以理解。
少年沉默的隔開了林漾漾和沈母的距離,他低著頭,額前碎發遮住了他的眸,讓人看不清麵容。
門口聚集了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
這些豪門大家的花邊新聞,本就是茶餘飯後普通人最喜歡的話題。
馬上進入七月,迎來最熱的盛夏。
沈浪卻隻覺得冷。
天邊夕陽燦爛,餘暉暖洋洋的給所有人鍍上了一層金邊。
唯獨忽略了他。
“賤種,你當時怎麼就沒被那群人打死呢?”她狠狠地攥住了沈浪受傷的那隻手臂,指甲刺了進去,又倏然放開,輕嘲一聲,大步往醫院裏麵走去。
林漾漾根本未曾料想到女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她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立刻用沒受傷的左手護住了沈浪。
“阿姨是瘋了不成?”她心疼的拉著沈浪就要往醫院裏去,想讓醫生再給他包紮一下。
卻發現他隻是停留在原地,沒動。
林漾漾的書包帶被他捏在手裏攥變了形。
向來散漫又吊兒郎當的少年像是被抽去了靈魂。
總有些人,外表光芒萬丈,內心卻百孔千瘡。
他們小心的掩飾好自己的傷口,在每一個黑夜偷偷的舔舐傷口。
不知道何時是盡頭。
**
林漾漾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沈浪是給宋天宇打的電話,讓他送她回家。
青石巷路上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林漾漾在院子門口站了會兒,確定沒有什麼聲響後,才緩緩進了家門。
洗漱一番,她躡手捏腳的進了自己房間。
她隨手扯下校服扔在了床上,脫力似的躺在撲倒在了床上。
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她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起身打開床頭櫃,在一個厚重的本子下麵摸出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
頓了下,林漾漾想摁打火機的手停下。
她長歎一聲,可憐兮兮又認命的滾回了床上。
“答應過沈浪哥哥不能抽煙...”
好吧。
她又翻身坐起來,拿出抽屜裏的日記本,左手打開筆帽,開始認真又笨拙的寫日記。
她的日記本不知道是寫了多久,已經很破舊了。
林漾漾比較節約用本,她把之前沒寫滿的空又開始陸陸續續的寫上了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