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甜甜一想這倒也是。
於是她一把扯過在江凡手裏的裙擺，踩著高跟鞋，貼近江凡，若有所思的圍著他轉了一圈。
少女妝容精致的臉頰靠得有些過於近，江凡沒閉眼，就這麼和她對視了幾秒，喉結滾了滾。
鄭甜甜哼笑一聲轉身上台，徒留江凡在原地，握了握拳。
林漾漾到了場下同沈浪彙合，剛表演結束的她額前黑發汗濕，嬌白的小臉一片嚴肅。
“沈浪，江凡呢？”
沈浪眸光轉了下：“應該在側場等鄭甜甜？”
林漾漾二話沒說轉身就拉著沈浪走，台上的鄭甜甜已經開始了主持，她再次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直到場上場下一陣尖叫傳來。林漾漾心裏咯噔一下。
台上原本正在主持的鄭甜甜聲音戛然而止，胸前的禮服花紋被她一把攥住，她神色痛苦的彎下腰，臉色慘白。
在鄭甜甜暈過去的前一秒，江凡衝上台，單手托住她。
他後麵跟著一群醫生，烏泱泱的也圍在了鄭甜甜身邊，直接開始了心肺複蘇。
林漾漾撥號的手突然頓住，她和同樣麵色驟變的沈浪一齊爬上台簇擁在鄭甜甜身邊。
江凡一言不發的坐在外圍，眼睛失焦似的看著禮堂上的一群人。
台下也一片混亂，都在紛紛議論主持人這是怎麼了。
五分鍾後，鄭甜甜被抬上救護車，江凡跟著去了，林漾漾握著沈浪的手一遍又一邊的重複：“她會沒事的對吧？”
沈浪一遍又一遍點頭說：“對。”
他、鄭甜甜和江凡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十幾年的情分不是說說其他人就能理解的。
林漾漾看著鳴笛遠去的救護車，眸光閃了閃，這好像......不是她一開始叫得那輛救護車？
但是她沒時間想這些了，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兩人轉身就往校門口跑打車去醫院。
林漾漾在車上閉了閉眼。
上一次的這個時間，鄭甜甜沒能挺過來。
但她不知道那是因為救護車來得太晚，還是因為......她的病情真的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推移，之前的很多事情她其實已經記不清了。
不是自然遺忘的記不清，而像是修正似的記憶紊亂。
但即便記憶不甚明晰，她也記起來，在之前的那個時候，江凡是如何的。
他最喜歡的姑娘死在了十七歲花一樣的年紀，死在了他最喜歡她最愛她的時候。
從此以後，他就像是青春沒了顏色，古井無波的心間再無一絲一毫的兒女情長。
他最是喜怒不形於色。
卻在鄭甜甜的葬禮上，哽咽的讓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