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漾和沈浪在醫院守了鄭甜甜一整天,第二天,林漾漾回了一趟青石巷,和沈浪都在學校請了假,乘高鐵去了襄城市彩雲山的靈真寺。
沈浪幫林漾漾拎著書包,他們站在彩雲山腳下,抬首即是高聳入雲的扶梯,雲霧繚繞。
林漾漾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哥哥,我知道你有好多問題想問,等到了靈真寺,我會把一切事情告訴你。”
她原本是想等到高考後再說,怕影響兩個人學習的心情。
但既然現在他們都確定保送了,也就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了。
沈浪瞧著林漾漾嚴肅又認真的模樣,難耐的撫了下她的小臉說:“小同學,其實隻要你在哥哥身邊,哥哥對於其他那些不知道的事情,沒有很在意。”
為什麼她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幫他解決所有困境,一把將他帶出泥潭?
為什麼對於那些還沒發生的不好的事情她能夠提前預知到?
為什麼她從認識他的一開始,就能夠不顧性命似的替他擋刀?
還有再最開始的那一天,她為什麼坐在天台上說:她想要自殺?
其實原本那些擔憂的,好奇的所有事情,隻要林漾漾不離開他,平安快樂且順遂,他沒有非知道不可的執念。
林漾漾乖順的蹭了蹭沈浪的手,彎了彎唇,乖軟的抬眸看他,“哥哥,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啊。”
既然我已經跨越千山萬水來到你身邊,便不會再輕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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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真寺前青石小路蜿蜒曲折,沈浪和林漾漾爬了四個小時,才喘著粗氣站在了靈真寺前。
寺門大開,兩個小和尚恭敬禮貌的朝兩人問好,像是早知今日有訪客。
兩側灌木叢生,幽靜深邃,林漾漾踏進寺門的那一刻,古樸的鍾聲敲響,震耳欲聾。
兩人穿過小路,剛想入佛堂,卻被帶他們過來的兩個小和尚擋住了去路,“兩位小施主,師父說了,今日隻見一人。”
林漾漾和沈浪腳步停住,沈浪挑眉,有些不爽:“為什麼非得單獨見我家姑娘?”
小和尚彎唇笑:“非也,師父今日要見的人是你。”
沈浪:“......”
奇奇怪怪,見他幹嘛?
林漾漾小臉擰巴起來:“梵塵大師隻見他一人?”
小和尚溫和點頭。
林漾漾有些擔憂,她離沈浪遠了些,同其中一個小和尚悄悄說:“能不能麻煩幫我帶句話給梵塵大師?就說上輩子的因果不要說給他聽,若是大師想告知他緣由,莫要提我上輩子是如何死的。”
她上輩子死得太慘烈,說是殉情也不為過。
林漾漾話裏的這個‘他’顯而易見指的是沈浪,小和尚瞬間明白。
小和尚點頭,但相當有原則的說:“我會傳達到位,但具體如何,還是要看師父的意思。”
林漾漾表示理解。
“哥哥,一會兒我再去找你呀。”林漾漾挽住少年的胳膊,彎唇笑得乖軟。
沈浪哼笑:“小沒良心的,你要告訴哥哥的事情還沒說呢。”
林漾漾哎呀一聲,撒嬌似的說:“哥哥回來我就告訴哥哥!”
“書包給我吧哥哥!”
林漾漾接過沈浪遞過來的書包,鬆開他,跟著其中一個小和尚往禪房走去。
沈浪目送林漾漾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他才有些麵色怪異的摁了摁胸口。
方才怕林漾漾擔心他沒說,但不知為何,自從進入這靈真寺以來,他心髒就時不時的抽痛一下,像是有刀刃將心髒攪得稀碎,又拚接起來,再次攪爛。
沈浪跟著小和尚前往佛堂,他踏足的一刹那,佛堂屋簷上掛著的串串銀鈴無風自動,餘音繞梁,讓沈浪有一瞬間的眩暈。
沈浪嘖了一聲,晃了晃腦袋,“別擱這兒裝神弄鬼,要見我就快點出來!”
少年脾氣向來不好,他桃花眼眯了眯,就見身披袈裟的梵塵大師唇角含笑朝他走過來。
他麵容慈悲,眼神無悲無喜,盡是對天下蒼生的悲憫。
小和尚恭敬的喊了一聲師父,然後上前將林漾漾囑咐拖他帶的話轉達給了梵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