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以前進過精神病院。”
“他哪像有什麼精神病,我看他好得很。”老媽想為他開脫,真是什麼爛借口都敢找,張樹真是服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在你姐姐之前,你還有一個哥哥……”
“哥哥?”
張樹有些意外,他從沒聽爸媽提起過哥哥的事,“他現在在哪?”
“你哥他……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死了,那時你姐還沒出生。”
“死了?”張樹看著滿臉悲痛的老媽,能看得出這段塵封的記憶,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是我害死的!”李芸芸抓住張樹的肩膀,著魔了一般,搖晃張樹,“是我害死了他!”
“媽?”
李芸芸此刻的模樣,有些瘮人。
張樹被她抓痛了。
“小樹,我我……”李芸芸鬆開手,雙手揪住自己的頭發,連連後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媽,我沒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對母子,一個不停搖頭後退,一個張開手前進,怕她摔倒。
李芸芸背靠著一棵大樹,退無可退,緩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說道,“當年我初為人母,沒有經驗,抱你哥哥的時候……沒有拖住他的腦袋,等…等……”
老媽頹然跌坐在地,“等反應過來,他臉都青了……推進醫院時,身體都冷了,最後沒救過來……
這事……對你爸打…打擊太大,他精神出了問題,後來……”
李芸芸長長歎息一聲,精神萎靡,“後來他在精神病院呆了好長一段時間,出院後很久都沒再碰我……”
“他不碰你,姐姐是怎麼來的?”
姐姐不會是……老媽背著張堯生下來的野種吧?難怪她不像個正常姐姐,仿佛先天缺失了什麼似的,老是想方設法欺負他……
李芸芸哪裏知道這逆子把她想象成不守婦道的蕩女,她彷徨自顧,繼續說道,“你爸終日像個遊魂,行屍走肉地在村裏瞎逛,直到他上了賭桌……病情才日漸好轉。
從開始的小打小鬧,到後來的嗜賭如命……小樹,他還是愛你的,否則去年湊學費的時候,他就不會冒險上山,去狩獵危險動物了。
你…你別怪你爸好不好?這一切都是我這當媽的造的孽……”
李芸芸用膝蓋走路,跪著爬到張樹麵前,卑微地哀求道。
老媽述說這麼一個故事,他就該原諒那個至今未歸的賭鬼嗎?
見兒子閉口不言,李芸芸從地上爬起身,落寞地朝著艾村方向而去。
“媽,還是我去找他吧,你一個人去找,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呢。”張樹不是原諒了那個人,而是不忍看到老媽受苦受難。
張樹打電話搖人,“一號,現在能用的雨燕有多少?
……嗯,全部派出去,幫我找個人。
……平都範圍內,優先在艾村、河鎮、普縣,這三個地方搜索。
……嗯好,等會我把要找的人的照片發給你。”
張樹查找手機相冊,找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之前一氣之下,把與張堯有關的照片全刪了。
“媽…你手機裏有他的照片嗎?”張樹尷尬地問。
從李芸芸手機裏要到照片,然後發給一號媛女,張樹讓媽留在通天大道上,他會親自去找。
自從“俘獲”百萬大軍之後,張樹這邊一直有人留守“通明地界”(通天大道與明國地麵相連的地方),繼續從事收買人心的工作。
至於百萬大軍登上通天大道,全員成為武者的事實,明國朝廷無論如何打壓輿論,消息總會像雨後春筍,一個一個冒出來。
就像當年的老幹椒,沒在廣告上花費一分錢,卻能在國內家喻戶曉,甚至傳到國外。
通天大道對軍人來者不拒的宣告,極其動搖軍心,無數士兵渴望有朝一日登上通天大道,成為遠超凡人的存在,武者!
以致現在的明軍,隻敢駐守在離“通明地界”兩三公裏外的區域,守軍的數量更是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