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爸的手還有救嗎?”
平頭男將房門關上,手在後背一陣摸索。
“這是什麼話?你爸的手隻是擦傷,養幾天就好了。”
“大夫,你再看仔細些,他這手應該是摔殘廢了,很嚴重,得截肢的那種!”
平頭男抓起老人那隻鮮血凝結成塊的老手,用力一搓,又流血了。
這醫生治人無數,頭一回碰見這種人,“你這是要做啥子!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你這樣搞他傷口,你爸不會痛嗎!”
“兒啊,我不治了,不治了……”老人哀嚎。
“爸!都流血了,咱們來一趟醫院不容易,必須得治好,才能回家!”
平頭男從身後掏出砍刀,猛地砍向他爸另一隻放在桌上的手。
哐當一聲!
完好無傷的手脫離老人的身體,在桌子上滑出一道血痕,落在地上,手指還在動彈。
老人猝不及防,痛得嗷嗷大叫,冷汗直流,他渾濁的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家兒子。
“你你……!”
醫生震驚得無以複加,新聞裏才能看到的畜生,現在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
平頭男把刀架在醫生的脖子,“你趕緊幫我把他的傷口弄一弄,偽裝成意外事故造成的!
我給他買了數額很大的意外險,等錢到了我賬上,我會給你辛苦費的!”
“我不要你的錢,你爸的手現在救治,還能接回去。”這醫生也是頭鐵,刀架在脖子上,居然不按平頭男說的話做。
“這接回去了,能賠更多錢嗎?”
“不能。”
“你免費給我爸做手術嗎?”平頭男移動砍刀。
“不能免費,醫院不允許的。”冰冷的刀鋒緊貼脖頸,醫生如實交代。
“那就別浪費我的時間,我爸這手可不能白白斷了!
我先說好,如果這事辦得不漂亮,最終保險金下不來,你這輩子就別想安生了,我說到做到!”
平頭男拖動砍刀,醫生的脖子被劃破,鮮血淋漓。
醫生嚇得隻能照做,平頭男伸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後者哀嚎不止,“爸,別叫了,忍忍就過去了。
這事你不能怪我,隻能怪這社會,錢難掙,屎難吃,你不會白受這苦的!等保險公司的錢下來,裏邊有你一份!”
老人聞言,咬緊牙關忍著痛,哀嚎聲變成悲鳴。
養兒如此,他此刻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緊鎖的房門忽然被撞開,張樹匆忙走了進來,四人麵麵相覷。
“外邊出現了怪物,我就進來躲躲。”
張樹看著房間裏這奇怪的一幕,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
“你是什麼人?”平頭男臉色陰沉,想抽回刀去威脅張樹,又怕醫生趁機開溜。
“我嗎?我進來找李十針醫生,請問你是李……?”
張樹話還沒說完,就被平頭男打斷,“這裏沒有你找的人,快滾!”
張樹瞥了眼正在給老人處理傷口的醫生,又瞥了眼桌上的砍痕,然後瞅著地上的手,不解問道,“你砍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到了閻王殿,要怪就怪你自個吧,下輩子別再像個愣頭青,闖進鎖住的門!”
平頭男見事情暴露,目光凶猛,他的動作在張樹看來,真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他娘的,搞個意外險,還得弄出一條人命,平頭男心理有些不平衡。
砍刀斜著砍在張樹的前胸,一串火花閃過。平頭男震驚地看著毫發無傷的年輕人,再看翻卷的刀刃,這尼瑪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