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宴會過後，新式糕點很受歡迎，蕭家連著幾日烤爐從早到晚沒歇過火，老老少少都忙成了陀螺。
臘月十二，蕭二夫婦帶回來一個消息，五味齋要蕭家給他們供貨，但給的價錢太低，被拒絕了。
臘月十三，何氏在城南被兩個小混混給堵了。
她見勢不對，邊跑邊呼救，跑了兩條巷子，才有好人家開門帶人出來，嚇跑了混混，可糕點在跑動中已經變形，沒法再賣。
混混好像是約定好了一樣，蕭二的小攤也被兩個混混給賴上，後麵還動了手，整個攤子混亂一團。
衙役趕到的時候，混混們早已鳥獸四散，蕭二齜著嘴角的傷口，自認倒黴。
大人們一籌莫展。
蕭爺爺的臉皺得跟苦瓜一樣，老遠都聞得到苦味，“惹了那些混混，老二是沒法安生擺攤了，說不定以後老二在縣城裏都沒法混。”
小豹聽了，在旁邊直跳腳，“爹，娘，明天我也去，我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再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
虎頭重重點頭，附和：“對，把他們打到連他們爹娘都不認識。”
蕭二齜著嘴道：“行了，知道你們厲害，可你們還小，以後好好讀書，就是幫我了。”
蕭二倒吸兩口氣，繼續道：“暫時不擺攤了，明天我和孩子她娘去城東賣，那邊都是達官貴人，不信他們敢在那邊鬧事。”
第二天，蕭子檸和虎豹三人鬼鬼祟祟跟著蕭二夫妻，遠遠的輟在後麵。
走了一半路程覺得不會被趕回去後，三人才追上前麵的爹娘。
蕭二和何氏先是一驚，而後大怒，幾個孩子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啪，啪，啪”，蕭子檸和虎豹的屁股挨了一聲響亮的巴掌。
|蕭二的反應直接又簡單粗暴，打完後又老生常談罵三人不知天高地厚，要是遇到拍花子以後就再見不到家人吧啦吧啦。
何氏的手抓著板車上的扁擔，吸氣呼氣，呼氣吸氣，心裏默念，是親生的，親生的，親生的，不能打。
她木著一張臉，站在那裏。
蕭子檸和虎豹垂頭站那裏，一聲不吭，看起來像三顆可憐的小白菜。
不明所以的路人對蕭二和何氏有意見了，紛紛出聲勸阻。
現在一家五口的處境有些進退兩難。已經走了一半的路，退不可能退的，隻能繼續向前衝。
走到北城門外的亭子處，那裏或坐或躺著五個壯漢，其中四個正是昨天找蕭二夫妻麻煩的混混。
蕭二夫妻二人臉色變得很非常難看，兩人低頭嘀咕著什麼。
麵生的壯漢聲如洪鍾，“喲，這不是蕭二兄弟嘛，要進城賣糕點呀，最近我們兄弟手頭有點緊，來找你湊一點......”
蕭二拱手，扯出一抹假笑，“諸位，我這兒就是個小買賣，賺個辛苦錢而已，我這有一些錢，請諸位喝口熱茶。”說完話，蕭二作勢要掏錢。
“哎，蕭二兄弟誤會了，我們怎麼能白拿錢呢，我的意思是，你的糕點兄弟全買了，可我們手頭有點緊，就想著先賒賬。”
蕭二看著五人吊兒郎當，渾不在意的樣子，知道那些人不過是嘴巴說的好聽而已，東西落入他們的手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苦笑道：“小本生意而已，概不賒賬。”
“蕭二兄弟，這樣不好吧，俗話說出門靠朋友，我們一兩個月後就還賬，蕭二兄弟也能過個好年，就這樣了，以後每天糕點送到這兒來就好。”
這是要白吃白喝還不給人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