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稷然和小豹結伴過來,見到三人頭發散亂,衣衫不整,背靠背坐在一起休息,再一瞧,虎頭的左腮幫像含了個雞蛋一樣鼓起來。兩人緊緊咬著嘴唇,可眼裏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虎頭憤憤的瞪著兩人,內心充滿淚水,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在小豹宣布蜜蜂窩裏有七塊蜂巢後,虎頭不覺得苦了,還想繼續找蜜蜂窩。

最後,淩稷然拿了兩塊蜂巢,蕭家拿四塊,獵物平分,然後五人開開心心下山。

淩爺爺和淩奶奶看到蜜蜂巢,拉住淩稷然從頭仔細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往複三遍,確認他沒事後,忍不住叨念,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

蕭子檸四兄姐弟回到家,也被大人們說了一頓,得虧是喜氣的節日,不興打罵這樣的晦氣事,不然衝他們做的危險事情,保不齊要吃頓竹筍炒肉。

除了小豹,其他三人都被蜜蜂蟄了,蕭子檸最嚴重,後腦勺挨了好幾下,腦袋還在隱隱作痛。對於這事大家也沒有好辦法,後麵還是蕭奶奶用土方法——鹽水,給三人塗抹傷口處。

看到他們呲牙咧嘴,鐵蛋在一旁拍手叫好,誰讓他們不帶他上山呢,哼,活該。

小豹微笑對鐵蛋說:“蜂巢裏還有蜜蜂,我拿幾隻出來給你玩玩?”

鐵蛋自是知道小豹的意思,朝他“略略”做了個鬼臉,小屁股一扭,咚咚往外跑,邊跑邊喊:“爹,我要吃蜂蜜。”

虎頭齜牙道:“破小屁孩,以後不帶他玩了。”

大年初一就這樣平靜地劃走了。

初二,蕭大伯一家回嶽家拜年,其餘人去開荒,蕭爺爺年前在棉花地旁邊又劃了一片地。

初三,蕭大姑一家五口來拜年。

初四,全家人上山開荒。

山坡上到處是村民們忙碌開荒的身影,蕭家雖然有牛幫忙,但事情太多,直到三月份前才把荒地開好。

春季南方雨水多,棉布不容易幹,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才積攢幾十匹棉布,蕭二打算趁這幾天有空去旁邊鄉鎮轉轉。

蕭子檸提出自己的看法,“爹,剛過完年不久,大家手裏不寬裕不會那麼快買布料,現在是春耕時期大家都忙,縣城周邊的人家比較富裕應該有些閑錢,不如去縣城的外城門試試。”

蕭二摸摸她的頭,小妮子觀察的很仔細嘛,笑道:“我閨女真聰明,這主意不錯,現在北上的客商或者訪友的人多。”

說到這蕭二了歎氣,年前才賣出去一百二十幾匹布,其中一部分還是粗棉布,“要是能跟客商合作,我們家的布坊才算是真正開張了。”

蕭子檸撓撓頭,也想不出好的辦法,隻好安慰老父親,“我朋友說,飯要一口一口慢慢吃急不來。”

蕭二見閨女小小的人兒在勸說自己,有被安慰到,瞬間就想通了,“是,不能急,都沒走穩呢怎麼就想跑了呢?”

第二天早晨,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蕭二和何氏帶著蕭子檸剛過辰時,就趕著牛車到了縣城北門附近。雖然時辰還早,但進入城門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出城的人和牛車馬車絡繹不絕,有的車子隻載人,有的車子上麵則裝滿了貨物。

蕭二停好車,把牛解開後拉走拴在上一棵大樹下,給牛放了一大捆青草。何氏把車裏的草席掀開,露出下麵花花綠綠的布匹,然後熟練開喊:“賣布,賣布嘞,新式棉布,大家來瞧一瞧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