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檸和蕭子櫻跟家人們彙合後，一行人去了書鋪。小豹需要買新的書本，家裏的書已經被他翻得快爛了。
小豹買了需要的書，虎頭則要了一本老舊又薄薄的書。沒有書名，藍色的封麵邊緣有好幾處破損，裏邊的紙張泛黃又綿軟，但字跡蒼勁古樸骨力挺拔。
“好字，”幾人異口同聲道。
“看看是誰的筆跡。”
“顏清臣！沒聽說過，應該不出名。”
小豹不以為意，把書本放好，“以後就拿這個當字帖臨摹，憨子這次撿到寶了。”
這本書被書鋪的人當做贈送品，隻象征性收了二十文。
走出書鋪大門，虎頭眼尖，“咦，對麵有個書攤，我記得剛才是沒有的呀。”
隔著一條路，書鋪的左前方，一個穿著灰藍長袍的書生在街邊支了個書攤，在一眾地攤裏顯得很另類。
淩稷然：“應該是剛擺上的，我們過去看看。”
一行人隨著淩稷然呼啦啦走到書攤前。
書攤鋪著一張破草席，草席上麵整齊地擺著兩排書籍，書攤前有另外三個書生正蹲著看書。
書生見有人上前，紅著臉，結結巴巴地招呼：“大家看一看，選一選，低價賣書了。”
他在這擺攤好一會兒了，想象中人群搶著買書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可娘的病不能再拖，今天一定要湊夠錢回去，他隻能克服內心的羞恥，硬著頭皮上前攬客。
蕭子檸看過去，有《三字經》、《千字文》等開蒙的書籍，也有《論語》和《中庸》等經書，還有一些遊記類的書籍，種類蠻多的，但都隻有一本。
擺出來的書籍大部分都很新，小部分有些舊了，但是很幹淨整潔，可見平時都有人打理，想來書生家裏是有些底蘊的。
淩稷然很快選到中意的書籍——一套雕刻版的西域傳記。
小豹買了一套史記，這套書在書鋪賣得死貴死貴的。他興奮地拿著書過來結賬，想到這段時間不用隻翻一本書，嘴巴咧得更開了。
虎頭買了一套講風土人情的遊記，也是雕刻版。他最喜歡看這類書籍了，外麵的世界真的好精彩，跟村裏完全不一樣。
價格比書鋪便宜四成，大家都沒有講價，利落付了錢。
雕刻版的書籍都賣得很貴，書生看著就是個書生，不是書販子，蕭子檸心下好奇，忍不住開口問：“大哥哥，這些雕刻版的書籍可以留著傳家的，你為什麼要賣掉？”
想了想，又說道：“嗯，要賣你可以賣手抄本呀。”
書生沉默了一下老實回答：“這些書大部分都是手抄本，那套傳記和遊記我看著沒什麼用處，而且雕刻版的賣得貴些，來錢更快。”
書生的聲音變得有些傷感，“我也不想賣的，那套史記還是我爹親手抄的，但我娘病得很重，需要錢看大夫吃藥。”
淩稷然神色未變，蕭家人麵麵相覷，現在擺地攤要拚淒慘的命運了嗎？一家子定定打量著書生，書生眼神清澈，一臉的天真。
虎頭嘴快，問道：“哥哥你是怎麼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