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嗤笑:“你一個詭異怎麼好意思說出來這種話的?”

詭異男人:“詭異怎麼了?難道詭異就該死嗎?”

玩家:“啊對對對,你們最無辜,你最可憐,你們不該死,所以你吃的那些人就該死咯?!”

詭異男人:“可是……可是不吃飯我們會餓死的啊!”

玩家:“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不殺掉你們,我們會被吃掉的啊。”

暗中觀察的某兩位:

江璃:“你怎麼評價?”

淩逸:‘什麼怎麼評價?’

江璃:‘對於人類和詭異之間的關係啊。’

淩逸一眼看出來,江璃問的分明是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活著就意味要吃掉某些東西,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江璃原本還想深究,但對上淩逸深情的眼神時,她想到什麼:‘這和咱倆也沒什麼關係,繼續看戲吧。’

淩逸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把自己變成現在的樣子,江璃要是再把淩逸當成人類來看,那淩逸付出的那些努力豈不是顯得有些可憐?

不會真的有人會喜歡自己歸算到一個,充滿了內卷、潛規則、歧視、欺騙、隱瞞、壓迫中的群體中吧?

要不要想想你的遭受的那些白眼?

要不要想想你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

要不要想想你經曆的那些不公平對待?

再思考一下自己那在別人眼中可笑至極的努力?

家庭糟糕的教育方式和資源,卻還要自己承受結果。

顧及他人而遭受的無意義內耗。

不平等的社會關係和利益分配。

對對對,我也知道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理解,但你還要我熱愛這樣的生活,你好像是有些不理解我了呀。

淩逸表示:我不知道如何讓一切好起來,我也放棄了讓哪怕一件事情好起來,但我可以毀了這一切啊!讓一切在毀滅中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多麼有意義的一個理想啊。

沒人理解我的絕望,那就讓所有人都絕望吧。

視角隨便一轉都是一張殘酷血腥的屠殺畫麵,置身其中簡直就是身心的至高愉悅。

大多數村民在死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喪命的。

黑光組成的光牆根本無法逾越,所有村民都隻能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有如此多的玩家帶頭,一部分玩家即使心中沒有太多的怨恨,也紛紛參與到了折磨的過程中。

畢竟享受他人的苦難可是刻在人骨子裏的事情,更何況自己殺的又不是人,壓根沒有什麼道德上的負擔。

更因為村民酷似人類的長相和情感,更讓這種折磨和屠戮更加熱血沸騰。

殺豬宰羊和殺人放火的快感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幾乎所有玩家都投身到了這場狂歡中,極少數沒有參與的,也不再出言阻止,他們唯一能做到也就隻有盡量收回目光,才能稍微減弱一些負罪感。

這其中卻有一個意外:宋梓馨。

她不想看也得看,否則放過一個漏網之魚都會導致任務失敗。

一幕幕恐怖的畫麵不斷衝擊著她的大腦,在接受了玩家的價值觀之後,更高層次的黑深殘畫麵又擠占了她的大腦。

她忍住反胃,人類恐怖的創造性這次體現在了不得了的地方。

張長生能感覺到宋梓馨在飛速轉變,客觀來講這種轉變肯定是好事,至於這次改變之後,宋梓馨會變成什麼樣子?他才不在乎呢,隻要自己依舊能在她心中占據絕對的主導,那便足夠了。

他可太清楚,類似宋梓馨這種精神狀態,隻要乘機稍加幹涉,甚至可以培養一個死侍出來。

張長生在一邊給予宋梓馨充分的肯定,一邊強調自己的重要性,靈巧的掌握著尺度,讓宋梓馨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所用。

一切都在朝著順利的方向發展。

病態的快感中,玩家的神經被不斷刺激,瘋魔一樣的快感反複衝刷著他們的腦袋瓜,聚眾為非作歹的感覺簡直不要太棒。

他們當然沒有意識到,這是他們大多數人生命中的最後一次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