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隆,李維第一時間就認定了薩菲特的同胞哥哥。相比暴躁愛出風頭、四處招事,幾乎沒有朋友的薩菲特薩隆稱得上道德典範。沉靜,勤奮練功,溫文爾雅,麵對巨龍不卑,對著比自己弱小的龍人不傲。當然自從自己成為神使之後他便從來不掩飾對李維的厭惡。
同樣李維也一直不喜歡他,做作,李維覺得他的笑意從來不達眼底,太會演戲的人李維覺得真誠不到哪裏去。
倒是薩隆對自己弟弟薩菲特的寵愛是實打實毋庸置疑的。怕是也隻有他才會讓自己的弟弟帶著一堆史詩裝備甚至神器先溜,而自己冒險斷後。
何必想那麼多呢,還能追上四蹄飛奔帕裏安不成?
李維想著回頭看了一眼。“我勒個去。”李維又一次嚇得臉都白了,今晚真是高,潮迭起。身後三四百米處一個身影正急速追上來。
像猿猴一樣在樹枝上一蕩,身軀在空中蜷縮起來,如同被拋射出的石塊,瞄著下一根樹枝,將近最高點時身軀驟然舒展減速,金色的長發隨風飄灑,猿臂輕舒按在樹枝上又是一蕩。
兩人間的間隔竟然在不斷地拉近,李維倉皇的拍著帕裏安的脖子:“夥計快跑,薩隆那個雜種追上來了。”
“在叢林裏唯有精靈巡遊者才是真正的速度之王。”薩隆心如刀絞,母親去世後薩菲特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是自己全部的精神寄托。至於殘暴而毫無責任感的火龍父親……。
薩隆左臉頰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從左額頭發際處向下一直拉到左下巴頦,黔麵毒誓,艾蘭世界最決絕最惡毒的毒誓,代表著不死不休沒有底線的複仇誓言。隻要複仇一日未完,疤痕便會一日流血不止。
左臉頰的疤痕已經淡到隻剩下一條微不可查的細線。這條黔麵毒誓是在垂死的母親病床前劃下的。
薩隆抽出匕首從右額頭刷地一刀劃到下頜處,淡淡的刀痕,血水卻眨眼間蜿蜒到了下巴,金黃色的短須幾個呼吸間就成了飽蘸紅顏料的毛筆頭。
那個溫文爾雅總是一臉莊重的薩隆消失了,雖然不敢高聲呼喝咒罵但是此時他滿臉鮮血麵容扭曲青紫,再也不是那種教科書式的精靈巡遊者的追蹤動作。
他時而握住樹幹一蕩一圈然後才甩出去,時而在空中翻著筋鬥,時而站直了身子張開雙臂像踩著冰刀旋轉在冰麵上一樣的飛行。他的動作卻更加的靈動,速度再上一個台階。
眼見著就要被追上了,李維突然看到前麵前方一抹亮眼的白色,正是慢慢溜達著回家的公獨角獸。
“嘿,前麵的那個把JJ頂頭上的,有種你別跑,我老大來幫我報仇了。”李維扯開嗓子喊著,催著帕裏安直衝公獨角獸衝去。
“把JJ頂頭上?”公獨角獸鼻子都氣歪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簡直不拿超階魔獸當盤菜。轉身停下腳步,將獨角壓低到15度,後腿用力繃直。
“欺負我施放過審判黑梭之後魔力見底了?爺今天就教教你們,獨角獸也是靠肉搏立足的。”
兩百米的距離瞬息既至,直到隔著三米遠,帕裏安的腦門就要被尖角刺個對穿時,它依舊怒睜著雙眼直直地瞪著公獨角獸。連公獨角獸都被這拚命的架勢嚇住了。
“跳!”李維拍打著帕裏安的脖子抓著它的鬃毛死命向上提。
人在空中還不忘一邊嘴裏大喊著:“老大,我們前後夾擊。”
差之毫厘,帕裏安的肚皮幾乎搔著獨角角尖一擦而過。這個距離太冒險了,卻是這一刻李維想到的擺脫前後夾擊唯一方法。
公獨角獸被帕裏安的氣勢一挫便失去了最佳的截擊時機,不過它並不在意,心裏暗罵:“兩個逗比,跳後邊去就能威脅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