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磕磕絆絆地將一路上翻閱的腦子中的心髒手術的資料口述了一遍,緊緊盯著路德,期待著他的表現,縱然看不到納頭便拜至少也得讓他當麵寫個服字。
路德閉上眼思索了幾分鍾,轉過頭恰巧看到李維正在YY的目光,勃然大怒道:“你那什麼眼神?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邋遢!”
李維下意識地吸溜一下,立馬反應過來,被一個地精嫌棄邋遢,李維恨不能一頭跳河裏,呃,水太髒了。
“您怎麼看?”李維趕緊轉移話題。
“簡單粗暴,沒有美感。”路德滿臉不認同。
簡單粗暴?這可是最精細的心髒手術,在李維的記憶裏那些戴著口罩,撐開手等著一件件鋥亮的手術器械敲進掌心的手術醫生可全都是高大上的存在。
細致到毫米級的精細活居然被吐槽為簡單粗暴,李維有些接受不了了,忍不住開口嗤笑道:“還美感,就那縫麻袋包一樣縫在一起的碎屍,血乎淋拉的?毛的美感。”
路德向上斜著眼不屑地說:“你也懂美?那是藝術,說了你也理解不了。”路德鄙夷的眼神就像一位大學生在俯視一個二流子文盲。
李維又想撓牆了,這下連修養都被個地精給鄙視了,嘴巴上難免惡毒起來;“美這種東西也是分流派的,有高大上被上流推崇的,也有在犄角旮旯裏盛開的非主流,切!”李維呲呲牙將
不屑全都寫在臉皮上。
“你個不學無術的小混蛋,教你你就好好聽著,一點都不謙虛,這些都是不傳之秘,虧我……”路德勃然大怒,說教起來就像一個古板的老教師。說道激動處直接跳起身來費勁地去敲李維的腦袋,偏偏李維就不自覺地將脖子縮了縮。
“您說您說,別激動。”李維安撫著老路德。
很滿意李維的認錯態度,給個孺子可教的眼神,路德說道:“奇淫巧計,從最起步的方向就走錯了。別的不說,做完你所謂的心髒移植手術之後病人還能存活多久?”
路德背起手來,一派宗師氣派,生生將李維和韋斯特鎮住了,乖乖聽他上課。
“十三年,理論上能活十三年。”
“躺在床上苟延殘喘吧。”路德不屑地說道:“十三年?好長的時間喲,處理好的縫補憎惡存活個二十年還是輕而易舉的,它們可是用來戰鬥的。
雖然從沒有聽說過哪一派死靈法師竟然將解剖和縫合研究到了如此細微的地步,手藝更是奪天地造化,可是他在最起步的方向上就至少犯了兩個錯誤。
首先他隻考慮肉體而徹底將靈魂無視了,肉體從來都是跟靈魂相匹配的。
縫補憎惡並不是非得做得那麼惡心巴拉的,而是因為憎惡中的靈魂早就被折磨地扭曲變太了,唯有匹配好的醜陋才是真正的藝術美。你不會真的以為憎惡縫補師就是將碎屍拚在一塊縫吧縫吧就完了吧,那還是縫補憎惡師?那是裁縫。
接著這個死靈法師徹底忘記了自己腦門上頂著的法師稱號,竟然完全摒棄了自己的專業,何其愚蠢。
單從止血愈合來說,不論是教廷的聖術、獸人薩滿的治療圖騰還是精靈們的自然禱言,哪一個不是快速愈合,竟然還去費勁巴拉地研究什麼術後感染,簡直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