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場龍卷風似的，榮嬌嬌的悲傷來得如此迅速，也如此真實。
但這明明不是她的錯。
奕寧該死的心軟無處發泄，想了想，果斷把莫不凡做的好事說了。
果不然見到榮嬌嬌先愣再怒，仇恨值一下子壓過了悲傷，一臉暴怒，恨不得狗東西就在眼前，好讓她剁吧剁吧包餃子喂狗。
但很快，她又泄氣了。
莫不凡死了，這份仇恨注定無處發泄。
她喃喃：“便宜他了！”
“便宜嗎？”奕寧笑容古怪，像極了變態：“往好處想想，這隻是個開始。”
榮嬌嬌愣了：“什麼意思，他死了，還會比活著受罪？”
這是肯定的。
擾亂了別人多少命數，就得千百倍去補償多少，尤其莫不凡是非法穿越的，屬於偷渡人員，責任隻多不少。
估計吧，他得帶著記憶永生永世得做小強、蒼蠅、小白鼠……等可以促進人類社會發展的小東西。
畢竟——
哪怕是小強，也可以入藥，消炎止痛；
蒼蠅惹人厭，卻也能吃掉植物的害蟲、吃掉人類身上的病原體；
小白鼠不用說，直接就是實驗室的常駐客，藥物試驗必不可少的存在。
……
總之，莫不凡轉世的東西，都不會是野外那種活蹦亂跳的存在，反而是實驗室飼養的，專門用來試驗的動植物。
命運隻會慘，不會好。
哪怕這種存在一般都有功德，重複幾百、幾千次以後能變成人，但莫不凡不一樣，他又不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哦不對，好蟲家，功德根本沒他啥事。
甚至於功德一出現，就會被世界意識吸收，以此壯大自己的壁壘。
努力努力，以後都不會有類似莫不凡的異常出現了。
至於其中的受害者嘛，排隊去投胎，下輩子會有個幸福的人生。
不過這些都不是榮嬌嬌能知道的事。
奕寧手指往嘴上一滑，擺擺手道：“老婆子我什麼都沒說，死了就死了，哪兒還有什麼死後更受罪啊。”
哪怕她這樣說，榮嬌嬌也堅定了莫不凡死後更慘的事，心頭大石落了地。
她飄忽著走了。
這之後，奕寧就去了邊境。
按照原本的世界線，她一連幾千年都留在邊境，成為抵禦魔族的第一人。
此生沒有一步離開過邊境。
不過有時候，沈知膺也會發消息，給她說起天辰大陸的小八卦，例如榮嬌嬌名聲漸起，令男人，或者說人渣聞風喪膽。
因為她專殺惡心渣男。
例如那些被催眠的女子，也在沉痛後走出來，成為或好或壞的大人物。
幾百年後，沈知膺將家主的位置給了唯一的孩子，就眼睛一閉嗝屁了。
給奕寧傳消息的換了個人。
直到壽終正寢，奕寧再次前往下一個世界，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坐在轎子裏，外麵銅鑼嗩呐齊響，熱鬧極了。
低頭一看，瞳孔地震。
瞧瞧這大紅繡黑絲的婚服，華麗得簡直要閃瞎了她的老花眼。
尤其是，露出的手背上有著明顯至極的大深皺子。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不年輕了，而現在，她這個老太太得上花轎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