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嬸嬸已經不見人影了。我剛睡醒,有些迷糊,四處看了一下,才慢慢記起昨天發生的事情。穿越這件事像是做夢一樣,可是我又不得不相信,我是真的在不同的時空,睡在這簡陋的有些昏暗的屋子裏。
“嬸嬸?”我喚了一聲,等了等,沒見到有人,倒是外麵似有什麼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起身穿好鞋子,推開門,見天色已經放亮,院子外有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正單手用斧頭劈材。
“爺爺!”我走到他的身爆說:“還是我來幫您吧。”
“咦?”老人側頭看我,笑道:“小娃娃是瞧不起爺爺吧?別說單一隻手劈材,就是單手提桶水,洗衣做飯都不成問題。爺爺不過是前些天不小心傷了腳,要不然,需要做的事可多了。還要上山砍柴挑去集市換米呢。”
我一怔,原來老人拄著拐杖不是走不動路,而扭傷的。
老人又說:“嗬嗬,爺爺雖然老了,但是還有沒到不中用的時候,小娃娃別擔心,呐,屋子裏有做好的飯,快去吃一碗吧,別餓著了。”
我走回屋子,一眼就看到靠牆的矮桌子上放著一個碗,裏麵盛著跟昨天一樣的流食。
“咳咳``咳咳咳”裏屋的大伯壓低著聲音在咳。我剛拿起碗,就聽到他喚了一聲“爹”。
我愣了一下,走到那門旁爆隔著門簾說:“大伯,您是要爺爺麼?他外麵劈材。有什麼事是我能幫上您的麼?”
裏間的人慢慢的回答,說:“噢,不用,小姑娘,你去幫我叫我爹過來。”
我到屋門口喊了一聲,老人立即放下斧頭,駐著拐杖一拐一拐的走了過來,然後他走進裏屋。我沒有跟進去,我心想,大伯可能有什麼不方便我幫忙的。
一會兒,老人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尿盆。他見我正奇怪著,便解釋說:“你大伯行動不方便。”
我理解的點了點頭。
老人劈好柴便到小溪提了一桶水。我忙趕過去想接過手中幫忙提。老人看了我一眼,笑著把水桶放在地上,任由我幫忙。
我沒有想到這一桶水是那麼的重,雙手一下子使不起勁,嚐試了好一會,也隻能提起離地麵一點點的距離。
老人哈哈大笑:“小娃娃啊看來你從前的家境很好,是不習慣做這些事情的。”我很慚愧,第一次感到力氣弱小的我很無能。
最後,還是老人自己提著桶,一拐一拐的走去菜地。我跟在後麵,看著他用瓢盆小心的給綠色的菜苗澆水。
澆完水,老人又進屋收集髒衣服,準備到小溪清洗。我幫他拿著盆和洗衣槌。洗衣服可是我的長項。老人用洗衣槌拍打衣服,我就在一邊用雙手相互搓,搓完衣服我麻利的放在溪水中利用流水衝洗。
老人幹脆撇手坐在一邊看我在忙碌,他笑咪咪的說:“不錯,小娃娃洗衣服倒是利索。”
我回頭看他,說道:“以前我在學校都是自己洗衣服的,我洗的衣服很幹淨,連老媽都誇我。”
“老媽?”老人疑惑。
我趕緊說:“就是媽媽,哦不,就是你們這裏理解的娘親的意思。”
“原來是指娘親啊。娃娃,你這麼離家,你的爹娘尋不見你,定是著急得很。要不,咱們報給衙門,看能不能查到你的家鄉。”
我苦笑:“沒用的爺爺。”
老人看了我的神情,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他抬頭望著天空,好一會,歎了口氣說:“你的爹娘其實還是很幸運的,至少娃娃還在這個世上,日後可能還有希望重逢。可是,你大伯就沒那麼幸運了。”
“大伯怎麼了?”我有些好奇。
老人苦笑,說:“你大伯原先也有一個女兒,但是,他運氣不好。那一年元元才八歲,趁著你大伯不注意,跟村裏的孩子到峽穀下的那條長河去鳧水,就再也沒有回來。那家的妻主也容不下他了,他也就回來了。”
聽了老人的話,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