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晨從疲倦中驚醒,發現懷裏抱著的女孩心口開始變暖了,這是極好的現象,說明她的身體還能藏得住熱量,生命已無大礙。
他添了些柴火,用軍大衣把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
麵前的一切給他太多疑問了,他自己也是犯糊塗,首先是明明在華中災區跳傘空降,一個個戰士壯烈躍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為什麼穿過雲層的後卻是一片冰雪世界?這個冰雪世界偏偏還有著奇怪的祭壇,又有著穿著古代中世紀巫女似的女孩,還挺漂亮的。
在雪峰下探索的這幾天裏,這個問題他已考慮過很多遍,想著想著覺得可能是發生了所謂的空間轉移,像百慕大消失的戰鬥機那樣,穿過空間通道到了南極的現象吧。
她又輕輕地給女孩抿了兩口熱開水,這時天色越來越亮了,太陽第一次露出了真容,顧夏晨感覺今天沒有前幾天那麼冰冷了,也許能考慮一下抓個小動物,燉了給小姑娘補補身子。
這天殺的雪崩區域,肯定野生動物暫時絕跡了。顧夏晨跑了老遠來到一片凍土,才在一塊岩石和樹根下麵,找到一個小獸洞,估計是兔子或者獐子的洞穴。
小獸洞空無一獸,但從裏麵的環境和氣味來看,小獸是外出覓食去了。
他隻好在獸洞前用鐵絲和繩子做了個陷阱,然後繼續尋覓。
“奶奶的!找食物怎麼那麼難!”跑了一個上午都沒有收獲,雖然是意料中事,仍不免有點灰心,重點是家裏有個虛弱的女孩,挨不得餓。
翻過一座雪球,眼前廓然開朗,一片冰湖出現在眼前。
顧夏晨眼中燃起了希望,冰湖表麵已經結了冰層,但是這並不能阻礙顧夏晨的覓食意誌。他用工兵鏟鑿開足足三十厘米厚的冰層,用從降落傘拆下來的纖維和鐵絲,製作成簡易的魚鉤,掰下一小塊壓縮餅幹做魚餌,便趴在圓碌碌的冰層鑿口上,把魚鉤垂進了水裏。
廣闊的冰湖上仿佛多了一尊雪雕,顧夏晨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已經僵硬了,快要跟冰層凍在了一起。
這時魚鉤終於動了,顧夏晨大喜,猛地往上一拉。
可是上鉤的隻是一條五厘米左右長的小魚,用來煮湯也淡出個鳥來。顧夏晨想了想,幹脆對魚鉤升級改造,做得更大些,然後以小魚作為魚餌,又重新開始垂釣。
他還故意在小魚身上割了幾刀,好讓血腥味盡快在水裏散發。
“有門!”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左右,顧夏晨的手上的魚繩馬上有了動靜,一場簡單的角力後,一條長達20厘米的肥美大魚在冰麵上啪啪啪地翻滾。
顧夏晨大喜過望,摔暈了大魚便喜滋滋地往家裏跑,一個勁感歎這冰湖養魚。
顧夏晨又劈斷了兩棵了小雪鬆,削掉了表麵粘雪的濕皮,然後找到一塊又薄又大的岩石片,便回到了家。
把岩石片擱在火堆上,然後把包裝壓縮餅幹的厚錫紙層左拚右拚成鍋狀,用鐵絲固定後便擱在已經開始發熱的岩石片上。
隨便清洗了一下魚,便連雪帶魚地一齊煮。
似乎剛才的雪鬆飽含鬆脂,火燒得特別旺,也特別耐燒,燒起來還像竹子一樣“噶紮噶紮”地響,整個山洞暖洋洋一片,顧夏晨決定明天要多找些回來。
小姑娘臉色好了很多,氣息平穩,但可能是驚嚇過度,一時間還沒有醒來。
不久錫紙石鍋傳來一陣陣魚香。
“喂,小姑娘,醒來,吃點東西!”顧夏晨決定還是先讓小姑娘填飽肚子,空著肚子休養不好。
小姑娘勉強睜開眼睛,一直看著顧夏晨,似乎在思考眼前的人是誰。
想著想著,似乎沒有答案,又準備睡過去。
“醒來了醒來了!來,先喝點湯暖暖身子。”顧夏晨讓小姑娘半偎在自己身上,嘴裏輕輕把湯吹涼了,就往小姑娘小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