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悄悄紅了耳根,甚至連最簡單的“謝~謝謝”都說得有些磕巴。
接過芊芊玉指遞來的果汁,轉頭就跑,180+的北方大小夥逃離的樣子羞怯得有些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可許雲幼並未注意到物業小哥的局促,她心思不安的在想事情,剛才的來回踱步也不是在等外賣。
把東西拎進屋,靜靜坐在了絲質柔軟的沙發上,從剛才到現在,手裏捏著的電話一直沒放開,已經被握得和她的掌心一般熱燙。
輕歎一口氣,緩緩把垂在身前的發絲撩到耳後,如果小哥能見到這一幕,這別樣的撫媚,大概紅的就不止耳根了。
猶豫這半晌,許雲幼還是做了決定,明知對方不待見她,明知這通電話打過去可能除了冷嘲熱諷,言語挖苦,什麼有用消息都探不到。
她還是撥了這通電話出去。
人呐,在沒辦法的時候,總是什麼路都會想去試一試,哪怕明知無用,還是會抱著希冀。
她已經回國快一月,別說人了,她連段易燃的影子都沒見到過。
作為過了明路的段家準兒媳,段易燃的未婚妻,她與那所謂的未婚夫嚴格算起來,已經失聯3個月了。
此刻心裏的執念隻想著就算是分開也該分個明白,所以無論如何要找到他當麵問個清楚。
回國這些日子為了找他,她做了很多不適合她身份的事。
蹲點過他公司,前台說他不在,又因為不敢暴露身份,隻能在門口苦等,多日,無果。
也去找過以前他常去的地方,球館,馬場,射擊場,一絲蹤跡都沒打聽到。
問過她認識的為數不多的段易燃的好友,或許是對她不待見罷,答案也是不知道。
而他的助理,原本一直在倫國守著她的那位助理Peter,也在半個月前聯係不上了。
用盡所有辦法找他,甚至用上自己的專業技能,想黑他手機,可他不開機,她連定位都做不了。
段易燃像人間蒸發那般,特別幹淨的消失在她生活裏。
今天這通電話是打給段易燃妹妹段穎的,電話裏的滴滴聲,漫長而焦慮...
直到機械女音響起,也未被人接起。
沒被電話那頭的人冷嘲熱諷,不知道是應該鬆口氣,還是該放棄。
翻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段易燃的回複還停留在3月前在倫國匆忙的不歡而散後。
【我們都冷靜一下,你專心好好畢業,我有事先離開,黃的事情我會處理,做好你該做的事】
按道理,數月的消失,應該對方的態度已經挺明確了,不該這般沒臉沒皮。
可哪這麼容易,兩人牽絆在一起已經10年了,人生有幾個10年?
不怪她固執於想要個原因。
也曾想過聯係段父段母,但就怕萬一他們不經意提起,驚動她自己的家人,而她是悄悄回來的,刻意躲著,許家有些人她也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麵對。
皺了皺眉,纖長的手指撫了撫有些氣瘀的胸口,無奈隻能又撥打了一次。
這次,電話終於被人接起。
“喂,是穎穎嗎?”她的嗓音有些軟綿。
“你打的是我的電話,還問這種問題?是不是有病?”
電話那頭的女聲與許雲幼的溫和對比起來,顯得刻薄而尖礫。
“我是...”
不等她說完,對方粗暴打斷道,“我知道你是誰,有事快說,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