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看見雀兒急著衝過來找人,猛地一推門外麵的冷氣進來一些,散了一些霧氣,雀兒忙把小丫頭拉到一邊把門又關上。
朱衣人給的方子上特地在寫著注意事項就是不得將熱氣外透,方才那一下這屋子裏熱氣吹散了一些隻怕還得再加些熱水才行。
“出事了。”小丫頭急切道。
雀兒回頭看小丫頭,不解怎麼他就出來這麼一會兒就又出事了。
不過他也沒問,小丫頭會來這邊找他,自然是劉一蓮那邊又出了紕漏。
雀兒也沒再多問,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一條縫側身而出,直接奔劉一蓮處去。
待雀兒衝到臥室裏就見海燕青也站在床邊,眉頭緊鎖,空氣中彌漫著人血特有的甜腥味。
雀兒忙著往床上一探頓時也嚇得臉色驟變,忙一把把追著而來的小丫頭推了出去。
“先生。”
朱衣人仔細查看著劉一蓮,這一回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若能把人先救回來再計較這些。
海燕青皺著眉盯著床上的劉一蓮。
上午生著孩子還有力氣嗬斥穩婆的大活人這會兒麵色蒼白的癱在床上,連唇上都退了血色,一動不動的,哪還有一點生氣。
“我去拿人參,先給她吊著一口氣,再去請禦醫。”
海燕青沒說話,他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
人參於燕府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物,隻是要去請禦醫,那嬋娟難產已故的局就破了,靈堂這些雜事不說,怕是又要掀起風雲。
就劉一蓮現在是身子肯定再也折騰不起了。
可不去請禦醫,怕是都挨不過今晚了。
海燕青權衡著。
“小侯爺,全看夫人造化了,”朱衣人將薄被又改回劉一蓮身上,輕歎一聲,道:“剛生產完的人哪經得起這麼多事,我已經給她用了止血的藥,可她那止流血而已。”
“那禦醫......”
朱衣人麵無表情地看向雀兒,緩緩道:“若我都沒有辦法,太醫院那幫隻會阿諛奉承的酒囊飯袋能有什麼辦法。”
雀兒欠了欠身,自知失言。
朱衣人轉頭,視線停在海燕青臉上許久,最後幽幽道:“若是真的要請,就去城郊的忘苑請寶氣姑娘來吧。”
“那個奇怪的瘋子?”
朱衣人怒其不爭,站起身怒目雀兒,道:“她是怪,但不是瘋子,能請來都是你的本事!”
不等雀兒回答,海燕青對著朱衣人道:“我去請吧,雀兒去怕是人覺得誠意不夠。”
朱衣人點點頭,又接著道:“雀兒跟你一塊去,外麵的鬼鬧得厲害。”
海燕青對著朱衣人抱拳,轉身疾步出了院子,雀兒緊跟在身後。
“備馬!”這一句說得很急,立刻有家仆冒著雨去往馬廄,另有家仆拿出雨蓑給兩人披上。
不多時一切準備妥當,兩人上馬,迎著又漸大的風雨在雷聲轟鳴中趕往城郊的忘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