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了對她說個‘賞’,不開心說個‘罰’,這都可以;您對下人客氣,人家隻怕您是不是要讓她吃斷頭飯。”念念一字一句地說道,“您那個時空是什麼樣子奴婢沒有福氣見過,但在這個時空,主子的話就是天。”
劉一蓮第一次認認真真地聽念念說這些。
其實,細細想來,念念從一開始就在提醒她,隻是她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念念,我是不是會給你找麻煩。”
“奴婢不怕麻煩,小姐哪天不高興了,讓侯爺把奴婢逐出府都是應該的,這就是奴婢的命。”
劉一蓮不解道:“你不想改命嗎?”
念念沉思了許久,才道:“奴婢年歲再大些小姐不會隨便給奴婢指個小廝嫁了,就是小姐念奴婢的好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
念念低頭淺笑道:“奴婢的爹也是讀書人,所以奴婢識幾個字,也因為這個才被指了去侯爺夫人身邊。夫人是千金大小姐,自然是有些小姐脾氣的,我想著我剛進府就能伺候夫人已經是福氣了,被罵幾句而已,夫人不是會重罰的人。”
“嬋娟對你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不然奴婢也不會願意繼續守著您;您就是奴婢的指望,所以奴婢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在燕府過得好。”
念念每字每句都懇切,說得劉一蓮眼淚婆娑。
“小姐且先換了衣服試試。”念念拿過衣服展開,等著劉一蓮伸手。
劉一蓮也不再推脫,站起身除去身上的衣服套進了孝服。
她比嬋娟還清減不少,雀兒說照嬋娟尺寸再縮兩寸也是剛剛好。
繡房的製衣沒有差錯。
念念幫劉一蓮一層一層地把孝服穿到身上。
領子不能錯位,衣擺不能有褶皺。
裙底隱隱泛起一圈白浪,像是深夜的海浪,加上劉一蓮纖細的要生,走起來添了一絲風情。
劉一蓮的笑意都染上臉頰。
“小姐,還有哪裏不合適嗎?”念念問道。
“挺好看的,都不像去出殯,像是去走秀。”劉一蓮興奮道。
“走秀?”念念實在不知道劉一蓮哪來那麼多新奇的詞。
“哎呀,你別管走秀了,你就說好不好看唄?”
“小姐穿,很得體。”
“好不好看!?”劉一蓮不依不饒。
“小姐,再好看它也是孝服,隻能說得體。”
“哎呀,我忘了嘛。”劉一蓮轉頭就把這事忘於腦後,轉了一圈,拉著念念的手道,“你就說好看,哄哄我嘛。”
“小姐穿這件,出落得很大方,不會抹了公子的臉麵。”
劉一蓮聞言,興奮勁兒一下子沒了。
是啊,就像念念不願對她說“好看”一樣,她再得體也不過是海燕青的附屬品,就是一個擺件。
而且,為了在這裏活下去,她還得甘心做這個擺件。
劉一蓮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那你的孝服呢?”
“我......”
“小姐,唐心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