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蓮自詡不是花癡，可是像海燕青這種長得好看的小哥哥朝你走過來你也會多看兩眼的吧。
海燕青迎著陽光就是這麼朝著劉一蓮走了過來。
劉一蓮幾乎都要站不穩了，借挽著寶氣的力度才勉強站住。
寶氣一開始以為劉一蓮是不是因為站得久了有些氣短，轉過臉卻見她麵色泛出不尋常的粉色，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寶氣暗忖，這可不就是病了麼，像是春天躲進桃園的野貓，喵喵個沒完。
但今天這日子寶氣也不好撒手，隻能任由劉一蓮依靠著自己。
“熱嗎?”海燕青走到劉一蓮跟前，狀似親昵的問道。
劉一蓮嫣然一笑，道：“讓小侯爺勞心了，這塊樹蔭正好，不熱。”
寶氣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
雀兒在海燕青身後低下頭，怕自己等下憋不住笑，那可就破功了。
寶氣見雀兒這個樣子，真的懷疑海燕青和劉一蓮這是在眾人麵前演戲呢。
但劉一蓮也實在演得太像了，她都快要信以為真了，騙騙那些不熟悉的客人想必沒有什麼問題。
“公子，時辰到了。”尹管家適時卻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
“你且去吧。”劉一蓮不知道怎麼冒出一句自己平常不會說的話。
海燕青可以說是立即察覺了，不露聲色地盯了劉一蓮一眼，但很快眼中全是對劉一蓮的柔情滿滿，似是舍不得。
“嗯哼。”寶氣實在看不得平日裏不著笑臉冷冰冰的海燕青這般做作，輕咳幾聲提醒海燕青戲差不多了。
海燕青這才收起剛才還含情脈脈的樣子，又回到平時在外人麵前不苟言笑的樣子，多裝一秒深情都應該是另外的價錢的樣子。
見海燕青往靈堂走，劉一蓮也漸漸平穩了呼吸，仿佛剛才那個春症發作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你們倆果然是演的。
不過，即便都收斂臉上的表情，劉一蓮的目光還是追隨著海燕青。
這一幕落到燕府眾人眼裏皆是訝異，想不到小侯爺還有這麼一麵，剛剛的眼神，小侯爺從未給過任何一個女子。
侯爺夫人自然也沒有 。
有幾個膽子大的悄悄抬頭瞄了瞄劉一蓮，但寶氣就站在身旁，兩人身形差不多，也看不真切，一轉眼卻見自己被尹管事盯著，忙低下頭，暗自後悔。
海燕青是燕府之主，自然不會跪著給侯爺夫人發喪，雀兒提下衣擺，跪在了本是為丈夫準備的蒲墊上。
也算是個了結吧。
雀兒也著主孝的黑色，款式與海燕青的稍有變化，海燕青的更利落些，雀兒的更顯飄逸些。
兩人在棺槨旁也似乎自透一股悲愴的肅穆。
念念見雀兒跪下，自己雖然未著麻衣，也遵循主仆之禮跪在劉一蓮側身後。
念念一跪，這一方的隨從也都跟著跪下了。
所有人都未著下人穿的麻衣。
就算跪在那裏，也能很清楚地區分開來。
朱衣人也在其中。
即便是發喪的大日子他們也沒換其他顏色的衣服，依然還是朱紅的衣衫，甚是紮眼。
隻有樹蔭裏的劉一蓮和寶氣也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