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佑睨著她。
“那你喝一口給我看看?”
說著,將那杯放了瀉藥的茶端給她。
“我……”薑時宜愕然盯著他,半晌才接過茶杯,她端著茶杯,“喝就喝……”
還未將茶水送去口中,馬車就來了個大顛簸,
兩人頓時倒在了一起,茶杯裏的水也全撒在一旁。
謝小侯爺沉甸甸的呼吸撫過薑時宜的耳垂,肢體纏繞,星火燎原……
薑時宜渾身一顫,嚇得趕緊掙紮起身,撫穩馬車,坐好。
謝承佑嘴角漾起淺淺弧度,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不鹹不淡開口道:
“我剛剛和小蜜蜂有說有笑……你別告訴我,你吃醋了?”
薑時宜一臉尷尬,語氣非常堅定:“飯可亂吃,話不要亂講!”
謝承佑聽罷,輕挑下眉:“那你看起來,怎麼一臉怨婦模樣?”
“你閉嘴!”薑時宜驚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謝承佑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經心:
“你不會真的吃醋了吧?”
“再敢亂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謝承佑故作深情款款,語氣軟綿綿說道:
“一口回絕呀,還要撕爛我的嘴,你這個女人太狠心了吧?”
薑時宜聽得渾身不自在,
謝承佑目光如星,朝她深深一笑,眸光流轉帶著三分慵懶,三分調侃:
“喜歡我就直說嘛,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偌大的金陵城,喜歡我的姑娘數不勝數。唉,多你一個也不多的。”
薑時宜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分不清是被對方說中心事,還是被對方戳中糗事,氣得想都沒想,跳起來衝著謝承佑厲聲道:
“謝小侯爺,請自重!”
謝承佑噗嗤一笑,“你生氣啦?生氣都這麼有個性,我突然發現,你生氣的樣子,還蠻好看的。”
薑時宜內心極度不滿地看了謝小侯爺一眼,他還在一副死皮賴臉,欠收拾的樣子。
好好好,
拿對付醉香樓女子的那一套花言巧語,暴雨梨花砸她身上是吧?!
“混蛋,你給我適合而止!”
她一把扯住謝小侯爺的衣襟,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將他扔出馬車。
天寧寺外頭,眾人見謝小侯爺被人當街丟出馬車,個個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謝承佑吃痛從地上爬起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怪自己倒黴,“你這個女人——!”
話未說完,車上的女人早就人去車空。
人呢?
他迅速掃視四周,隻瞧見跑的比兔子還快的某位女子回頭瞟了自己一眼——
“去你大爺的謝小侯爺,老娘受夠你了,拜拜!”
薑時宜對著當空一吼,用鼻孔冷笑,然後拍拍屁股,高高興興在無數行人驚愕目光中,腳底抹油跑路。
遭受這奇恥大辱,主要還是當著這多人的麵,謝承佑咬牙切齒地隔空回道:“你,你死定了!”
說著,立刻朝她跑路的方向飛簷走壁追來。
薑時宜一個地上跑的,當然不及他一個會輕功在天上飛的,她轉頭望著身後那個人模狗樣緊追不舍的男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她匆匆忙忙如遊魚一般衝進天寧寺四處亂竄,慌不擇路鑽進供桌底下藏身。
靠著桌布遮擋住自己,心髒狂不止,聲音回響在腦海中,如鍾聲那麼大。
不知過了多久,
一枚白玉扳指不知怎地,竟掉落地上,滾進薑時宜躲藏的供桌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