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異的漩渦(1 / 3)

陰屍的屍體仿佛承受不住血液帶來的神力,血脈開始膨脹,膨脹到極限後,又開始收縮,身體顏色從灰白轉成通紅,又從通紅轉成焦黑。

她不斷的慘叫嘶嚎,身體在亂石灘上打滾,終於,慢慢淡了下去,身體變成一攤焦黑的粉末。

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之聲:“賭了大半生,這一次終於賭對了!”

木道人緩緩坐了起來,他剛才是假死,知道自己不是其對手,故意迷惑這妖力驚人的鬼物,就是賭這孩子是禍亂天地的妖胎,尋常妖孽根本承受不住他的血脈之力。

他緩緩爬了過去,那幾十截斷劍戳在身體裏麵,已經壞了他的心脈,木道人自知命不長久,臨走前想做點什麼。

掏出身上的金瘡藥,敷在孩子被劃破的傷口,又將度牒,隨身所用之物,放在他懷中,撕下身上的內衣,用血寫了篇遺書,裹著星盤,放在孩子心口,用布緊緊纏住,說:

“孩子,你是我一手看護,經七年之久,曆七道人身,才孕育而成,秉承天地靈性,望你長大之後,少造殺孽,多積福德,則萬靈幸甚,玉真觀光大複興之事,你盡力而為,倘若是事不可為,盡力就行,若是真有西方極樂世界,我在那處保佑你事事順遂,孩子,你別怨我,帶你到這個世界來!”

祝禱幾聲,將那孩子抱入水中,看著他身體逐漸沉入湖底。

木道人望著盈盈水麵,徹底歸於平靜,坐在湖邊大石頭之上。

雙眼閉合,坐化於那湖邊大石之上。

日升、日落。

日落。日升。

雪山之下的這方鏡湖,一夜之間,亂石灘上長起了茂密的樹林,小草喬樹灌木,仿佛得到了生命之靈的滋潤,一個時辰攀升一截,棗木,杏子,生葉,開花,結果,凋零。

東方第一縷紫色照耀過來時。

鏡湖之旁已然是幹枯死寂的樹林,徹底遮蓋住這一方鏡湖。

湛藍的雪山之下。

草木村,野雲溝。

草木村坐落在半山腰,從雪山之上留下的雪山融水從野雲溝裏流下來,進入開拓好的山地。

現在是農忙時節,野雲溝開拓的山地田畝之中,不種小麥,也不種青稞,種的卻都是一體成型的蘭花。

蘭花喜歡陰濕的地方,此時正是開花的時節,正需要大量的水渠灌溉。

這一趟大水漫灌之後,就能用陶盆裝齊,運送到城中,交售給大戶人家,換來生存必須的錢糧。

村裏的陳二逑,正守著灌溉的水渠,拄著鐵鍬打盹。

他已經守了一夜呢,平時川流不息的雪山融水不知道為何,一夜之間忽然間斷流,陳二逑的頭發都快操白呢,這一躺水進不了田地,那蘭花的品相都是枯萎衰敗,兩年多的心血都是付諸東流。

掙錢娶寡婦的美夢也就夢碎,經過一夜的操勞,此時耐不住疲倦的他正剛剛進入夢鄉,在他眼前,村中的王寡婦水白的身子泡在木桶之中,修長雪白的長腿輕輕探出水麵。

陳二逑在夢鄉之中,嘴角抿起笑意,看著王寡婦調笑著向他踢出幾滴洗澡水。

這時候一隻喜鵲飛過他頭上,拉了一泡屎在他臉上,隨即咕咕叫著飛遠。

陳二逑在那閃著柔潤光澤的長腿上舔了一口,回味無限的咂了咂嘴,忽然間感覺到味道不對。

這味道又澀,又苦,還帶著淡淡的臭味,完全和想象中不同。

突然間,腦子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陳二逑一下子從美夢中被打醒,茫然看著眼前。